翌日,君母孟碧霜被传召入宫面见太后娘娘,随行还有亲王府王妃、二郡主赵湘阳,康王府郡主赵嘉祥。
孟碧霜紧跟其后闭语不谈,目光微低;赵湘阳面若桃花般,紧跟王妃右后,时不时的偷瞄后头孟碧霜一眼;赵嘉祥郡主文静端庄,脚步轻盈,行于孟碧霜前。
入太后殿中,众人行大礼,礼毕,太后赐座;太后着便服上座,神态严肃。亲王妃近坐,与太后有笑谈,时而提赵湘阳,有笑说。另其两人静坐享茶许久,太后才提口问话,仅寥寥几言便请臣退出宫;太后请王妃留宫用膳,王妃答允,然赵湘阳郡主借身子不适请辞,后同赵嘉祥郡主孟碧霜一齐出宫。
途中,三人无言无笑。至宫门,赵湘阳头也不回的上了王府马车速速离去;赵嘉祥与孟碧霜互作揖礼,随后一前一后离宫。
温府。
回至温府,只见温衡已在府门外站候。君母瞧了一眼,暗叹了口气;李妈妈小心给搀了下来,才走至大门旁,君母突一手捂着胸口靠在门上。温衡连忙扶住,担心问道:“娘子可是哪里不适?”
孟碧霜暗撇了一眼身后,道:“想是今早急着出门,空腹吃了些酸食,现有些犯恶心。”
温衡清楚记得君母出门前是喝了口粥垫肚的,故道:“反了胃酸,加之巅了一路,快扶君母回屋躺会,熬些细粥养胃。”
身旁女使领了命,一左一右搀着入了门,君母一副虚弱无力的姿态,直至府门关上才站直腰来,一副无所事的模样随主君往老夫人院行去。
“大娘娘突然传召,可是给祈哥儿赐婚?”温衡边走边问。
君母点了点头,道:“正是。”
“可怪不得早朝大娘娘身边的主事公公来,原圣上金婚欲定,却又避言不提。我便想着,大娘娘定有了主意。”温衡看着路,手指捏了捏,问道:“大娘娘如何说的?”
只见君母突停下,闭目咽了口气,后对着温衡轻声说道:“今早入宫的,还有亲王妃和湘阳郡主,嘉祥郡主也领召入宫。大娘娘同王妃娘娘谈了些许才提嘴招呼了我与嘉祥郡主。”
君母与主君并肩走着。君母接着说道:“主君定早瞧出湘阳郡主对咱祈哥儿有意,此次湘阳郡主也是不顾一切,直言不讳向大娘娘谈起此事。谁知,却被大娘娘和王妃一唱一和的压断。我瞧湘阳郡主面色不对,想来她早与王妃有前谈,王妃定也是允了她的,只是湘阳郡主不知王妃会将计就计,今早叫大娘娘做了这恶人。毕竟是大娘娘开口决心阻断,湘阳郡主心里再是不快也不敢反驳...”
“这倒也罢了,我脸面被扔地上拉踩也就罢了,可谁知那王妃竟还闲言,意指我儿是鳏夫,又是乡野夫子,不配高娶她家金尊玉贵的二郡主!”说此,君母突忍不住泪水滴落,急急拿起巾帕点泪,哽咽道:“若非她家尊贵的郡主瞧上我们哥儿,我们哥儿才不稀罕高攀王府!凭甚嫌我哥儿!”
温衡不知君母竟会将钟知祈看得如此重,连安慰道:“好娘子莫哭,这王妃向来是笑面狐狸,如今你是知道了的。”
君母边走边擦着泪水,道:“祈哥儿确实是鳏夫,这我也认了。可谁知,这王妃娘娘还不就此了事,竟还拿嘉祥郡主说笑,听大娘娘之意,这嘉祥郡主圣上是有意要定给今科状元的,谁料,大娘娘听了王妃的话,最后还是将嘉祥郡主赐给咱祈哥儿了...”说着,君母看了一眼了温衡。
温衡盯着君母,再三确认了君母的话。君母接着道:“都知康王不被看重,连着嘉祥郡主也被百般嫌,这般尊贵姑娘,我见犹怜。原无关我事,可这王妃娘娘话里话外,谁人听不出她嫌嘉祥郡主如草贱,后又赐婚于我儿,她把我儿当什么人了?”
君母又道:“我是不明白,这嘉祥郡主常陪大娘娘身旁,大娘娘怎舍她被王妃就此嫌。”
“大娘娘留她,便是留康王的软肋在旁。康王虽不被看重,可此人不容小觑。再是...”主君凑近君母耳旁说了极其小声的话,旁人再近也难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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