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门外正对着新郎官沈伯怀;这时他回头瞧了一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温云锦透过遮扇也瞧了一眼,手紧捧着版贴盒,回了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纷纷挤着要往里去。因为迎亲队外旁的几个女使正一路撒着喜糖和铜钱。
京街中左边一个拐角处,一个姑娘正远离着围观人们独自在一处看迎亲队经过。
只见她一身素白里衣,外披粉橙外衫,头发一半由一只素木簪盘起,面色惨白眼中带泪。她手里还提着一个亮着淡淡金黄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字:“曹”。
曹汐目光跟随着马上的新郎官看去,又见八人抬的花轿经过,轿帘漂浮起,里头绿衣新娘的侧颜露出,宛如天仙。
她杵在原地,满脸的羡慕,又一步拖着一步,跟着迎亲队在另一条路走着,背影是何等的孤独凄凉。
曹汐昏迷数日,却早在两日前醒来,那会院里无人敢叨扰,却是被一声声蝉唤醒。过后假装昏迷不过是为掩人耳目,就为下边的人放松警惕,今日她才能偷溜出来。也怪不得曹家的女使小厮这会敢偷偷跟着围在人群中观看。
曹汐一手提着灯笼,微微颤抖。眼睛已被泪水浸迷,瞧不清前路;行了许久她才停下,目送着迎亲队往另一头走去,曹汐越发难受。
不能再目送沈伯怀,曹汐哭得不能自我,猛得喘息;见着前边的人欢声高歌,礼乐由重至轻,曹汐却突然笑了。道:“若新娘是我,这些,可都是为我祝贺的,是吗?”
曹汐身材纤瘦,微歪着身站在路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很是柔弱;仅是一阵微风拂过,却可叫曹汐咳得半死。
她抓着胸口猛猛喘息了半响才缓过来,眼睛紧紧盯着渐行渐远的迎亲队,疼痛使她无法言语。
拿在手中的灯笼这时突然滑落,掉在地面上突燃起大火;曹汐低着头看着灯笼被大火烧得干净而后化烟,脸上竟浮出一丝苦笑。
这时,一个嘴角长着颗大黑痣的妇女这时捧着一手的喜糖,满眼笑眯眯走来;她先是被曹汐一吓,又见地上一团灰烟及燃到一半的灯笼罩,再瞧曹汐泪水满面,那妇女故笑道:“诶呦小姑娘,不过就一灯笼,烧了便烧了,有甚好哭?诺,这是我抢的喜糖,也给你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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