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姐,你慢些走!”七姑娘提着湿答答的裙摆小跑着。待到五姑娘身边,五姑娘却停了下来。
“五姐姐...”七姑娘看着五姑娘望去的方向,竟是上次那个在寺院吃酒的白发老翁。
“怎又喝...”七姑娘皱着眉头看着,这里可是寺院,这老翁可真是胆大包天。
五姑娘突抬脚向老翁走去,七姑娘吓得一愣,都来不及拉住五姑娘:“五姐姐!”
瞧那老翁疯癫模样,靠在树上大口大口吃酒,七姑娘及女使都不敢上前去,寒露还是靠前站了站,可也不敢再上前,只得喊着五姑娘。
五姑娘与白发老翁仅一米之隔,五姑娘突然蹲下身捡起什么东西,又见老翁腰上的吊牌写着北与,想是他的名字。
五姑娘将拾起的铃铛递给老翁:“老先生,可是你的铃铛?”
北与老翁顿了顿,见五姑娘就在他身边,他先是一愣,又见她手里拿着铃铛,故而摸了摸自个儿的腰间,才发现腰间的铃铛确实少了一颗。
北与老翁呲牙笑了笑,连连收起酒,双手接过那铃铛:“姑娘心细心善,佛祖定会保你身体康健!”
五姑娘作揖答谢北与老翁:“借老先生吉言。”
“老身名唤北与,姑娘叫老身北与伯便可。”北与老翁揉了揉铃铛,后挂上腰间。
五姑娘点头,欲离开时,北与老翁突念了一句:“一心一意一人难,一生一世一情妄。深更剪烛泪落尽,夜里悲歌无人叹。”
五姑娘听着突止住脚,回过头来看着北与老翁。这夜里悲歌落泪的之人,说的不就是她吗!
“姻缘天定几世债,日夜难眠终伤害。无人知此情,唯有自怜惜。”北与老翁看着五姑娘,只见五姑娘眼角处落下一滴泪,两手紧紧扣着手帕。
五姑娘别过头去,拿起手帕捂了捂眼角,又回头来,念道:“无人知此情,唯有自怜惜...”
“姻缘乃前世债,为天定,便是姑娘想之彻夜,也终难改。是你的,便是被人抢去,也终有回来之时。可若不是你的,你便是豁出命去,也不属于你。”北与老翁说道。
五姑娘眼愣愣的看着北与老翁,哽咽道:“情债难偿...这或许,便是我亏欠他的。”
“姑娘能明白最是好。”北与老翁将自个儿的一缕头发抓到前边来,又拆下发尾的红绳,缠绕几圈后,递到五姑娘面前,道:“此红绳,可乃姻缘线,也可斩情丝。愿此绳,可助姑娘离了这情,脱了这难。”
五姑娘看着那条红绳愣了愣,又见北与老翁呲牙笑说道:“此绳,开过光的!”
五姑娘嘴角微微一笑,也就收下了;北与老翁又道:“舍得红衣,慰此缘。”
“舍得红衣,红衣...”话未落,五姑娘突然便昏倒过去,北与老翁摇着头,又喝起酒来。
七姑娘与几个女使见之纷纷惊吓不得,速速跑来搀扶起五姑娘:“五姐姐!”
“姑娘!”寒露心疼得紧紧抱着五姑娘,又问北与老翁:“可是你这老头,说了什么话伤了我家姑娘!”
北与老翁摇了摇头,手指抖了抖,道:“你,无大无小。念你心急主子,便不与你这小姑娘计较了。”北与老翁吃了口酒,又道:“你家姑娘无事,不过歇息不够,气虚昏迷了。”
“温姑娘?”此时姜叙正好赶来,见方才温家的女眷都围在一处,故而前来查看明白。
然而却是让他心口一怔:“云莲姑娘!快让开!”
“你,你你!”七姑娘被姜叙一把抓开起,急得七姑娘都说不出话来了;可又见姜叙一把抱起五姑娘朝寺院外跑去,七姑娘也来不及说辞了,提着裙摆便也跟了上去。
“心而不得,泪尽难,舍得红衣,慰此缘。孽缘,孽缘呐!”北与老翁靠树上感叹一声,又拿起葫芦吃起酒来。
“扶好你家姐姐,我到前边带路!”姜叙放下五姑娘便下了马车,随后骑走侍卫的马,到温家马车前带路赶人。这一路,可谓是快马加鞭。
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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