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更夫巡夜:“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亥时,外头竟下起毛毛细雨,微风凉凉。
温府后院。
老夫人准备入睡。此时屋里只留有一盏烛灯,原在香案上,现被卫妈妈给扶到老夫人床头边。
烛光下的老夫人一脸无精打采的,倒不是困倦,却是一直心忧着五姑娘。
卫妈妈见此给老夫人扯了扯被子,又小声安抚着:“二更天了,老夫人该歇下了”
老夫人少有的叹气,后点了点头。卫妈妈见老夫人合上眼,便将烛灯给吹灭,自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
“咚--咚,咚,咚,咚!”
五更天。更夫巡街,敲锣打梆:“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曹家。
曹汐突然醒来。听闻贴身女使被击打头部至今未醒,曹汐便也拒绝她人的伺候。
还有一时辰便是日出,曹汐在屋里坐着实在闷,便自个儿出了房门。
她面色苍白,神情恍惚,披头散着发,一个人提着灯笼站在院里的游廊上,看着雨水慢慢浸满整个院子。
如今曹汐的身子很是虚弱,一阵微风便能叫她咳得要命,真真是被曹安焱打伤了肺腑。
曹汐站在游廊处发呆许久,不知不觉,突一寸微弱的日光打在她脸上。曹汐犹如被人叫醒一般愣了一愣。
她想抬头一看,却只见满天乌云,方才那寸日光也突消散不见。
曹汐低头无力一笑。心想,连天都在告知她,再也不见明日了吗?
“姑娘?”游廊另一头走来两个女使,她们惊诧的看着曹汐。
曹汐咳了几声,抹了抹泪水自个儿又回屋去。两个女使相视一看,纷纷有些心疼曹汐,换往日里,曹汐醒来可不是这般。
“姑娘,外头下了一夜的雨,地阴凉。姑娘身子弱,可别再出去了”女使将曹汐手里的灯笼吹灭放到一旁。
“姑娘喝口热水暖暖身”另一个女使端来水杯。
“母亲呢?”曹汐捧着水杯问。
“君母还歇着呢,恐得辰时才醒”女使给曹汐梳妆打扮,另个安排洗漱。
曹汐点了点头,乖乖喝了口水。
......
巳时,京城满天乌云黑沉沉,滴滴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帘不断落下。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纷纷打伞,又有几个穿着蓑衣的穿梭在大大小小、各型各色的油纸伞中。大雨声将街上的吵杂人声逐渐淹没。
原本浅色的四周一下变深,行云走过,一丝微微柔光偷偷照在树叶上,竟射出一阵刺眼光泽。
雨水越积越多,行人走在路上皆发出一声声啪嗒啪嗒响。
一辆马车急急从后边驶来,人见纷纷避之。又见是曹家的马车,街上又有好些人指着马车便开口唾骂。
马车最后稳稳停靠在曹家门处,车夫撩开帘子,只见曹安焱黑着个脸速速进了门。
曹娘子得知主君回来,便候在大厅处等着。原想问问外头这件事有什么眉目了,结果却见曹安焱是直接去了后院,还气冲冲的。
曹娘子心想不妙,这会提着裙子便快步跟去:“快去将南哥儿喊来!”
“是!”一个女使往另头快快跑去。
此时曹汐双手撑着伞,一脸无精打采的正往前院走来。听着前面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曹汐抬了抬伞又抬了抬眼眸看一眼,没想竟是曹安焱。
“父亲...”曹汐嘴角弱弱一笑,想着父亲定是想到什么好法子,这是急着来报喜来了。
曹汐停在雨中,等着曹安焱走来,她笑道:“父亲,父亲可是有...”
啪!未等曹汐说完,曹安焱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曹汐脸上。这昨日的脸才见好,这下是直接给打出血来了。
“你这混账东西!”曹安焱指着曹汐开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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