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摸清泾县里与乔家关系甚密的人家了。
待人走后,陈敷眼眶一红,“好好一个孩子,怎么这么坎坷?”
陈笺方意味不明地看向走远的官兵,再转过头来,望向素来敏感感性的三叔。
人生或许是有定数的,先苦后甜,或先甜后苦,宝元一帆风顺了近二十载,前小半生唯一的波折是母亲早逝,如今天降横祸,他将何去何从?
乔徽是基于什么心态跑了?
是不敢面对逃了?
还是企图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笺方闭了闭眼,复杂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许久都未得到平复。
“山院解禁后,我想将宝珠接回来。”
显金与陈笺方并肩而立。
当一个家族倾覆之际,唯一有可能得到保存的,只有女人和稚童。
陈敷抹了把眼角,点头道,“该是这个理,山长待你一向很好。”
显金看向陈笺方。
陈笺方轻颔首。
显金不知为何,如昨日乔徽将那包包裹交给她时那般,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山院恐怕很快就会解禁。”
陈笺方语气发涩,“继续围着也没有意义。人都跑了,难道东西还会老老实实待在那儿吗?”
东西在哪儿?
显金强自镇定地进了二门,刚一进屋子,便飞快关上门,将桌子移开,把昨夜连夜撬松的石砖抽出,低头看包裹好好地藏在里面,终于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乔徽要跑,在她意料之中。
不跑,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跑了,尚且能挣出一条生路。
换做她,她也会将幼妹安顿好后,跑出去拼一条血路出来。
但,她不明白。
乔徽为何要把东西给她?
而不是陈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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