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盼着魏远能早点回来,毕竟今晚吴燕约了她一起逛中秋夜市,她还挺期待的呢。
……
此时,军营的主帅营帐里。
魏远坐在主位,营帐正中间,一个风尘仆仆的兵士正在汇报从丰州那边打探来的消息。
坐在魏远左下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听完后,忍不住讶异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司徒群义那老匹夫的军中果真爆发了天花疫情?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
他是魏远麾下四将领之首的征北将军韩栋,长得温文儒雅,却目光如炬,对于熟悉他的敌人来说,他是仅次于魏远这尊战场煞神的存在。
坐于魏远右下首的吕闻却摇摇头道:“这事也太巧合了点,我们前头刚查出司徒群义一直在丰州的莱风谷里秘密练兵,那蠢蠢欲动的劲头,仿似下一瞬便要有什么大动作,后脚便传来了他军中爆发天花疫情的消息?只怕这其中有诈啊!
何况前儿个,他才利用夫人布下了那般阴险的一个局,让我们损失惨重!”
韩栋显然不认同他的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嗤笑一声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想太多。
这本便是疫情容易爆发的时节,何况那老匹夫费尽心思把主公引到莱阳,又怎么可能只是制造出一场滚石意外,让我方不痛不痒地死伤几个兵士?
他有布这个局的脑子,便不会想不到那沈禹辰根本不是主公对手,也不会想不到这瓮中捉鳖的机会一旦错过,便难再有。
他最后却什么也没做,眼睁睁看着主公攻下了被称为乱世孤城的莱阳,呵,小子,你当司徒群义那老匹夫是真的那般心善?”
吕闻一怔,醍醐灌顶般地道:“韩将军的意思是,司徒群义没有趁这次机会派兵援助沈禹辰围攻主公,是因为那时候,他军中便有了天花疫情的苗头?!”
“哈哈哈,你小子也没有笨到无药可救!”韩栋拿起面前案几上的烈酒一饮而尽,龇了龇牙道:“莱阳城外的地势我们都清楚,只要稍加布置,便是个天然的只进不出的死胡同,便是你们事先有所准备,也不好破那样的局啊。
然而那老匹夫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了老天爷的心思,很显然,这回老天爷站在我们这边!”
吕闻不禁有些汗颜地朝他拱了拱手道:“韩将军果然才思敏捷,闻自愧不如。”
这样一想,他们当初在莱阳真真算老天护佑了,虽说他觉得这一切主公和白军师定然早有预料,但若是司徒群义真的派兵围剿他们,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去。
好像自从陈娘子成了他们夫人后,他们做事总是顺风顺水,夫人可真真是他们的福星!
魏远一直眸色沉沉地听着他们讨论,这时候薄唇微抿,黑眸中流转过一丝阴戾。
竟敢设下那般阴险的局谋害他手下的人,他该庆幸上天先于他降下了惩罚,否则他定千倍万倍地奉还!
便是如今不好那么明目张胆地铲平他的丰州,设几个局让他过不了安生日子,也是轻而易举的。
就在这时,坐在左边第二个位置的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人微微一眯细长风流的眸子,道:“可是,那老匹夫这般小动作不断又是为了什么?
他该知道,如今虽天下四分,明面上还是以楚皇室为尊,他若是当真明目张胆地围剿主公,只怕立刻便会惊动其他几方势力,到时候由谢兴带头围剿他,也不无可能。”
如今之所以没有一方势力愿意打破平衡,最重要的原因是大家的实力其实都差不多,真的打起来,各方都讨不了好。
然而如今司徒群义剑指他们主公,若是他真的成功了,那还得了,天下的势力范围只怕要重新划分,其他几方势力又怎么能坐得住。
韩栋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便不清楚了,我听探子回报,那老匹夫这几年行事越发乖张,颇有点疯疯癫癫的势头,也不知道丰州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事一时半会儿也闹不清楚,倒不如别自寻烦恼了,如今自有老天治他。
难得好好的佳节,我也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老匹夫身上,主公,你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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