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我那一次贪嘴,所有人都去了净化室,唯独少了我。那时候我正在后厨偷偷吃着员工餐,甚至因为食堂阿姨看我可怜,把她们的大虾也有意分了我一些。
三日后,我的背部开始顶出暗黑色的尖角,我太清楚不过了,我要变异了。可是我不敢和别人说,因为无法逆转者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格杀。
即使我到时候万般解释,说我自己还是可以被净化的,但是难保别人不会为了性命牺牲我一个。
如果他们选择这样做,我也不会怪他们,因为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除掉一切危险是最简单有效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名字是?”
蝠啮:“我是蝠——”
“彩云含钰逐风飘,城头落日下楼眺——我叫云钰。”
“云钰,恭喜你,你自由了。”
松山为她解开了背后的绳索,示意她可以趁晚上天黑的时候离开这里。
“你们知道吗?被感染成为哪种类型的无法逆转者都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但是我此刻却有点庆幸,我是意识清醒的蝠啮。”
我还有人性,我还没有与人类为敌,我还没有来得及酿下大错,我还来得及重新弥补。
“我不走了。”
松竹还以为对方是觉得他们在骗人,于是连忙解释道:“我们没有骗你,你真的自由了!”
自由,何处是自由?她如今的意识是一阵清醒一阵迷茫,指不定什么时候陷入迷茫之中再起来,那仅有的一点人性也被泯灭了。
她是没有勇气让别人处决她,但是她更不愿因自己的自私就把同伴全部致于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她如今出卖了那位大人,哪里还会有活路;出去是一个死,在这里也是一个死。
这世界如今本就是巨大的囚笼,人人都被困在这斗兽场上,所有人都是笼中的囚鸟、困兽,哪有自由可言。
她竖起耳朵,在面前的人群中辨别了一下安意然的位置。
对人说话的时候直视别人的眼睛是基本礼貌,于是她那发灰发白的眼球与安意然对视着。
她说:“你知道你能看见常人所不能看见的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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