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嘛,哭就是她的事。”
沈柠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您放心,好着呢。还是能吃能睡,偶尔嚎几嗓子。”
“那就好,那就好。”
贾母在沈柠扶过来的时候,拍了拍她的手,“玥玥还小,嗓子细,偶尔嚎几声便罢了,可不能老让她哭。”
“哪能呢?”
沈柠一边扶着她往里走,一边道:“我又不是后娘,昨儿不还是因为她哭狠了,才没办法去西府,一起陪着接旨的吗?”
“……”
贾母就叹了一口气,“你幸好没去。”二媳妇是个蠢的,那天的闲话总会传过来,她又叹了一口气,道:“戴公公宣完太上皇的旨意,府里接收赏赐,给宫人红封时,有宫人闲话说可惜了。什么甄太妃那边的灵玉姑姑说,甄太妃都准备跟皇上说,给府上大姑娘一个出身。”
她看向沈柠,“你说,那种时候,他说这话不就是挑拨离间吗?”
老太太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眼睛却盯在沈柠身上,想要看看她听了这话的态度,想知道她是诧异,还是愤怒。
诧异、愤怒里,有没有后悔、懊恼……,甚至愧疚。
“所以啊,婶娘知道人家怎么被荣宠至今了吧?”
沈柠好像不知道贾母的试探,只是诚恳的道:“太上皇身边,当初多少嫔妃?她们哪个不聪明?可是结果呢?没点手段,甄太妃和晋王也不能走到如今。”
贾家这群憨憨,还想在人家那里得好?
沈柠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离间,让人家自相残杀,她稳坐钓鱼台的事,不会是她第一次做,也不会是她最后一次做。”
“……”
贾母的心肝颤了颤。
她想起当初太上皇宫里的一件旧事来。
和甄太妃同期的,还有一对姐妹花深得太上皇的喜欢。
但最后那姐俩从相扶相守到最你死我活,一个毁了容,一个进了冷宫,没几个月,又都去了。
“唉~”
老太太急了,“王氏是个蠢的,听了那话,戴公公他们才出府,她就狠狠给了元春一个巴掌,还问她的孝道呢,说她不听她的话,她是她娘,不会害她。”
沈柠:“……”
“她不仅是怨了元春,也怨了你啊!”
“我知道。”
沈柠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她怨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想当别人手中的那把刀,我也没辙,总不能就把她永远关在祠堂。”
贾母:“……”
她的心动了动,但很快又按下了。
王子腾不是吃素的。
王氏生的几个孩子也还是好的。
而且元春马上就要嫁给新平侯了。
珠儿也要考官,看在他们的面上……
“我这心里气啊!”
老太太抚了抚胸口,“也幸好几个孩子是我这个老祖母养大的。”
要不然,只怕都要被教歪了。
“这是几个孩子的幸运,贾家的幸运!”
好在王家女子无才那一套,没有搬在贾家。
哪怕迎春呢,也能做上几首诗。
沈柠扶着老太太的进屋,“婶娘您可得好生保养,有您在,孩子们才能更好,二弟妹也翻不了什么浪来。”
“政儿这个媳妇,是真的娶错了。”
老太太在沈柠面前后悔,“当初就是她带着宝玉在我面前哭,我想着孩子们都在我身边长大,离远了,她看孩子确实不方便,这才……一时糊涂。”
反正有这个因素在。
老太太干脆就认准了这一点,“说来宝玉那玉就是奇怪,那么大的一块玉,怎么在那么小的孩儿口中的?分明是她早就买通了稳婆和身边人。”
沈柠:“……”
她没说话,只接了丫环送上的茶,亲自奉上,由着老太太接着往下编。
“她的心机也太深了,不行,我得派人去找找当年的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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