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五万两从他手上借,亦在他手上花完了。
人家把爵位和一半财产留给了三个嫡子,其他嫁女儿、分庶子,早就干干净净。
可偏偏袭爵的长子没两年一病过世,爵位下传给他二弟,就是如今的保龄侯史鼐,因为他哥只留下一女,他和他三弟史鼎,还又分了一次家。
这一次就闹的更难看了。
以至于史鼎负气出走,直接去了九边。
贾珍其实挺佩服那人的,听说人家还在边界立了好几次战功呢。
如今要还库银,史鼐发现他这个保龄侯分的家财都不够填的,想让兄弟们分摊一点,结果没一个同意,搞的他媳妇都到西府老太太这里哭过两回了。
“老太太只怕要跟父亲告状,父亲不明就里,要是跟您吵,您先忍忍。”
“……”
沈柠慢慢点头,“放心,我不会跟你爹吵的。”
不过这样躲着,等贾珍先出头,也不是她风格。
毕竟按原身的某些记忆来看,贾敬对儿子超没耐心,很可能在贾珍伸头的瞬间,先把他打一顿。
“他一个出了家,当了道士的人,也管不了我们母子。”
贾母若是想借贾敬压她,那是打错了算盘。
沈柠站起来,“抬个软轿来,我们母子一起。”
“母亲!”
贾珍大急。
“我儿子没做错任何事情,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
沈柠看着目前还没很歪的贾珍,“你爹再怎么,他也不能朝我挥拳头。”
她是怕事的人吗?
想闹就闹好了。
一下子闹好,以后的十几年,她就能过安稳日子了。
“走吧!再不走,你爹听多了,误会可能就更深了。”
一句话说的人跳,一句话说的人笑。
同样的一件事,在不同语言的包装下,很可能一个是悲剧,一个能让人一笑而过。
“祖母,父亲,孩儿跟你们一起。”
贾蓉眼中虽有惊恐,却死死抓住沈柠的衣角,“孩儿不怕打。”
……
西府贾母院。
一袭素雅道袍,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清瘦的贾敬抚着他的三缕长须,默默听着贾母和贾政夫妻的诉苦。
他人在这,但是魂……却好像游离在外。
“敬儿啊……,婶娘说的这些,你都听到了吗?”
贾母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问向不在状态的贾敬。
“……听到了。”
贾敬的声音低沉浑厚,甚有磁性,“夫人做了些婶娘和二弟都不喜的事。”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事情已经出了,就算我回来,也是于事无补。”
该看透的,他已经看透了。
但是夫人明显是看不透的。
“我们虽是夫妻,可也不算夫妻了。”
这凡尘俗世,他也该舍了。
贾敬很清楚,他的软肋在哪。
上一次吵架,他就说过,那孩子是她要的,她若因此丢命,那孩子此生他都不会再见。
可是,她还是执意要生。
贾敬怀疑她过不了生产那一关。
这可能也是老天,要给他斩了最后的尘缘。
贾敬早已放弃阻止。
“她做什么,敬…不会阻止,也不忍阻止。”
都是要死的人了,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贾敬在心里叹息,“婶娘、二弟、二弟妹,你们该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最后的几个月……,就让她顺顺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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