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李氏进来唤醒了沉睡中的周宴宴,她因昨夜挑灯夜战,强撑困意苦练书法,差点睡过头了,只得匆匆咽下几口朝食,便更衣而出。
来到院中,周父已备好马车。
周宴宴也不敢再耽搁,跳上马车,调整驾驶方向,便往青山书院的方向驶去。
到了学院门口,急忙忙的系好马绳,就往长廊跑,脸颊因急促的步伐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气息微喘。当她推开荣景堂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林向鄞先生略带责备的目光。
林向鄞显然是有些不悦:“你的同窗们皆已提前到了,唯你屡屡踩着时辰来,何不自我激励,勤勉不辍,以求更进一步?”
周宴宴心中暗自嘀咕:这也未算迟到啊。
但面上却展露出虚心受教之态,恭敬应道:“林先生说的有理,学生自省,明日定当早起。”
“坐。”林向鄞的眼神中掠过一抹清冷,随即翻开书卷,正式开启今日学问的传授。
*
在林向鄞的休憩室,周宴宴又一次被点名喊话了。
林向鄞边翻看周宴宴的课业本,边无奈摇头:“你觉得你的字体过关吗?这墨迹斑斑,几乎掩盖了文字本身了。”
周宴宴匆匆一瞥自己的作业本,那字迹就像鸡爪胡乱涂鸦,主要是昨天边打瞌睡边完成的,这字体写的确实有些惨不忍睹:“林先生,是这样的,昨晚熬夜练字的,我勉强撑持才完成这份作业,还望您能体谅,重点在内容理解,字迹嘛,能识得大意便好。”
林向鄞面色微敛:“在我门下求学,绝不容许丝毫的敷衍塞责与草率从事!此作业,务必重写!我希望在今日课程结束前,能见到一份字迹工整、条理清晰的作业。”
周宴宴接过那被挑剔的作业,嘴角微翘,哈哈,现在该轮到她耍威风的时候了,她仰视着林向鄞反问:“那么,林先生,您的简字又写的怎样了?”
林向鄞随即起身,自旁侧书案上取来几页纸笺,铺展在周宴宴面前。纸上,是他亲手书写的毛笔简体字,工整至极,近乎无瑕。
周宴宴瞬间瞳孔微微放大。她惊叹于林向鄞学习简化字的迅速与书写的精妙,相比之下,自己的字迹简直像是乱草丛生,相形见绌。这份差距,让她不禁心头一凛,暗自反思起自己的学习态度与努力程度。
林向鄞侧目,看向目瞪口呆的周宴宴:“周宴宴,你看我这简字写的怎样?不妨赐教几言?”
周宴宴面色微窘,面对林向鄞那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她不得不强作镇定,努力在字里行间寻找着哪怕一丝可以挑剔之处:“这虽是毛笔所写,但简笔字理应炭笔写更为传神,这次恐怕还不能算作完美,你或许可以再试一次?”
言罢,她趁林向鄞即将发作之际,迅速溜之大吉。
午饭时分,食堂内人声鼎沸,周宴宴被黄盈玥拉着刚寻得一隅坐下,转眼间,桌上便堆满了各式佳肴。
周宴宴愕然抬眸,恰好撞入萧樟寒含笑的眼眸中,不禁疑惑出声:“这啥意思?”
“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喜欢吃啥,尽管告诉我,今日我做东。”萧樟寒向周宴宴眨了眨眼睛。
周宴宴一脸困惑地转向黄盈玥,随即又转回萧樟寒:“你这是在演哪出戏码?还是说,我何时多了些吸引你的魅力?”
更何况,我与萧樟寒的交情还没有达到这般要好地步。
至于黄盈玥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妙嫉妒,周宴宴则浑然未觉。
“我这一大爷们,能对你这小丫头动什么歪脑筋?”萧樟寒故作老练地轻拍了下周宴宴的发梢,顺势坐在了她身旁。
毛都没长齐,还自称大老爷们?
周宴宴轻侧身躯,与萧樟寒刻意拉开一段距离:“那你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是说这饭菜里藏了什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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