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瞧这不是周禹嘛,什么时候转行做起了小贩?这摊上热气腾腾的,摆着的是什么吃食?”一位手提竹编篮筐,约莫二十五岁上下,面容平平的妇女,缓缓走近小摊位。
周宴宴眼神微闪,瞬间认出这位是父亲同根生的小妹,亦是自己的至亲姑姑——周淑兰。
周淑兰可是嫁去了隔壁村,夫婿是个木匠,前些年才生了一个儿子,小日子也算过得和和美美。
“姑姑,您真是赶巧了,咱们这儿的招牌可是螺蛳粉,特别好吃,您要不要尝尝鲜?”周禹笑容可掬。
周淑兰目光轻扫过锅中余留的吃食,见其外形与日常所见的面条无异,不禁疑惑,“螺蛳粉?听着新奇,可看着跟普通面条没啥两样嘛,这是谁的手艺?”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恰好落在小桌旁静静坐着的周宴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乌云压顶,“这小灾星怎么也在这儿?”言外之意,对周宴宴满是偏见与嫌恶。
周宴宴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对于周淑兰那尖锐刻薄的话语,她内心早已平静如水——这位姑姑的态度,无论亲疏,对她而言,都已不再具有任何分量。
周禹面露难色,解释道:“姑姑,宴宴怎会是小灾星呢。这美味的螺蛳粉,正是宴宴做的,且为我们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周淑兰声调尖锐,言辞犀利:“她一个小灾星,能懂什么门道?你怎么就被她那点小聪明蒙蔽了双眼。正是她母亲搅乱了我们周家的安宁,引诱你二伯,还让你祖母抱憾离世。周宴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灾星;她娘,更是罪魁祸首!这家人,没一个能脱得了干系!”
周宴宴愤怒了,这妇人的恶语相向,这无端指责不仅针对她个人,还连带着她家人一起侮辱,这实在是忍无可忍!
“我父母之间情投意合,有什么过错?祖母当年执意阻挠,是她内心忧郁难解,才致悲剧发生,与我母亲无半点关联!”周宴宴冷静反驳,“你说话最好有个度,不然,就别怪我不尊重你这个长辈!”
“哼,真是牙尖嘴利的小灾星!”周淑兰怒目圆睁,泼妇形象尽显无遗,“如果不是你母亲死缠烂打,我二哥怎会因那孽缘背离家族?这一切都是你那母亲的错,你竟还敢大言不惭地谈情说爱?真是恬不知耻的一家人……”
周宴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无端指责,脸色虽因愤怒而苍白,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毕竟,那是上一辈的陈年旧账,她作为后辈,也不知道内情,唯有强忍泪水,胸中怒火中烧。
“姑姑,您别生气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就不要再提了?祖父都已宽容了二伯一家,宴宴更是无辜的。”周禹眉头紧锁,满脸无奈。
“你这孩子,怎么这不明事理?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我对你如亲子,你就这么报答我?”周淑兰怒目圆睁,对周禹的立场表示极度失望,继续发泄道:“我爹的宽容不代表一切可以既往不咎。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永远不认那祸害是周家的人!李氏不仅害我失去了我母亲,还挑拨离间,让我二哥分家,她罪孽深重,是我们周家的耻辱与祸根……”
“我二哥的不幸,也因她娘带来的厄运!她迟早会给你们全家招来更大的祸患……”
“够了!”周宴宴终于按捺不住,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你的认可,我们从不奢求!这些年,即便没有你的肯定,我们依然过得有滋有味!现在,请你立刻离开!”
周淑兰闻言,怒不可遏,手掌高高举起欲向周宴宴挥去,幸得周禹眼疾手快,及时制止,他环视周遭,人群逐渐聚拢,不禁厉声喝道:“姑姑,您还要对宴宴动手吗?难道不觉得这样的行为丢人现眼吗?”
“周禹!我是你亲姑姑!怎能为了这个小灾星责怪我这个长辈?”周淑兰对周禹的立场深感愤慨。
周禹道:“姑姑,错在您先出口伤人。我再说一遍,宴宴不是小灾星。宴宴是我的亲妹妹!血脉相连,您若不愿承认,我认!”
“真是家门不幸啊!我定要去你家中,向你父母问个清楚,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白眼狼。”周淑兰因周禹坚决维护周宴宴而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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