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没吃啊,想等你一起吃。”傅真让人把饭菜传上来,然后把牙箸递给他。“你该不会吃了吧?”
裴瞻摇头,缓声道:“没有。”
他内心被风掀起了波澜。
从前他晚归的次数不计其数,她可从来没有等过他。从成亲之后第一天起,她都是本来怎么过就怎么过,从来没有想过顺应他的节奏。
——当然,裴瞻绝不是怪她,本来从一开始,自己就答应过她会给予她极度的自由。
所以之前怎么样,都绝对不是她的问题。
可是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被人等待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下次不要等我了,”裴瞻给她盛了一碗汤,“你身体又不好,何必为了我作践自己。”
“这怎么会是作践?”傅真直起了腰,“我又不缺吃的,晚点吃也没关系。再说我身体已经好多了,早就没那么弱了。”
裴瞻瞅她一眼,弯着唇埋头吃饭。
时辰的确不早,一口气把饭吃了,傅真就开始问道:“老七他们有消息来了吗?”
“还没有。正如你所说,入夜之后的乡野最是难找寻,光是圈住范围就得不少时间。”
接连几日到手的消息甚多,是好事,因为离最后真相大白越来越近,不好的却是线索又多又杂,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揪住哪一条往下捋。
目前宁老爷子的死因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他与杨奕的渊源也就是源于码头上那次意外。
可惜的是因为救治杨奕,导致了他染病过世,如果不是这场意外,宁老爷子还能活到如今,而那样又该有多好啊!
不过对于老爷子来说,或许他也是心甘情愿冒这个风险,因为保住了杨奕的性命,必然能够惠及宁夫人和他的儿女。
谁不盼着自己的子孙安好呢?
坐拥着万贯家财的皇商巨贾,心愿也是如此朴素。
“能够肯定皇长子还活着,这对整个大周来说都是好消息。哪怕在皇上父子之间还有一段公案未接。”
裴瞻深深望着月色说,“就是不知道为何他和西北那边——不,准确地说是和大月那边,为何会扯上关系?”
“爷!”
傅真还没有接上话,护卫就走进来了:“郭老大回来了!”
夫妻俩双双扭头,果然见到郭颂正从院门那头大步走了过来。
夫妻俩又双双站了起来,迎到了门下:
“你怎么回来了?可曾查出些什么来?”
郭颂先行礼,然后道:“天黑之前,两位程小将军就已经将营盘镇周围三十里之内全部圈了起来,镇子以外的地方属下派了几个兄弟跟随禇钰和铁英率兵搜查。
“之后属下和程小将军他们把营盘镇从头至尾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程将军怕爷等得急,特让属下先来回禀。”
傅真显然对这个结果感到有点失望:“任何异状都没有吗?”
郭颂沉吟说:“也不是没有任何发现,镇子上也有几个过路的异乡人留宿,另外还发现了一口枯井,以及几个地窖,但是那几个异乡人是商人,可以提供出一路北上所有地方的路引,而且完全不会武功,我们再三确认,应该说他们与连冗那伙人有瓜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另外那枯井和地窖,都属于有底洞,没有藏匿过任何人,也没有另外的出口。”
裴瞻问道:“那几个异乡人是哪里的?”
“一共有三拨,其中两拨都是与友商结伴同行,一伙来自江西,一伙来自云南,剩下一波是一个人带着下人,是岭南来的。”
“看过他们所有人的路引么?”
“正是。包括他们所有的下人都盘查过了。”
裴瞻与傅真对视了一眼,沉气道:“所有人的路引都没问题,那来历就谈不上可疑了。”
傅真也认可这个说法:“如果他们真有问题,也许不会明目张胆地露面。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要吃喝嚼用,想要不引人注意,就不方便藏匿在人烟散居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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