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蘸垂首:“是,多年前殿下也对臣说过这句话。”
太子听到这里又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抿紧了双唇。
金宝出现在门口,待太子走过去,便伏在他耳边说起话来。
杨蘸面色凝重,眼不错珠地盯着他们俩。
直到太子听完,又挥手让金宝退了下去。
杨蘸忍不住道:“殿下今日没什么别的事吧?”
“詹事府有点事,我先回宫。”
杨蘸愣了一下追上去:“臣已经备好了酒菜,殿下不如用完了再回宫?”
太子未发一言,举步出了院门。
杨蘸也只好跟在后头相送。
郭颂再次来到傅真面前时,傅真和苏幸儿已经来到西花园的小楼里由也是刚到的章氏陪着喝茶了。
在座的还有程家和杜家的女眷。巧的是许久不见的杜三太太也在座。
儿媳妇已经娶进门的杜三太太看到傅真还是两眼发光,一个劲儿的跟左右同伴说:“我就说傅小姐出尘脱俗,你们看是不是?是不是?裴家可真是好福气!”
大家都知道她这个人,心眼儿是多了点,却也不算太坏,谁还不知道当初她与宁家退婚这一桩,后来悔成什么样?
只是今日这场合却也不便打趣她,众人便只笑一笑,附和起来。
傅真走到门外,郭颂道:“将军让属下来找少夫人回禀太子身边的人在王府里走动的事。”
傅真示意他说,他便道:“金宝这次没有亲自去探,他打发小太监找到了徐家的人,不出意外的话,那天夜里荣王带人强闯了徐家的事儿,太子已经知道了。
“还有,徐夫人先前还在灵堂里跪着,刚才却不见了,属下打听到,徐胤身边那个姓连的,给她喂服了安神药,让她躺下去了。
“巧的是,金宝方才也打发身边的小太监去徐夫人歇息之处探听虚实了。”
傅真屏息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把目光移开。
荣王府与徐府紧挨在一起,占据了一整条胡同,也就是说,那天夜里荣王哪怕带着人闯到了徐家,知道的人也不多。
事后王府,丢出了那么个原因来掩盖荣王妃的死,自然也要打点下去,把为难过徐胤的事情给压下来。
可是这种事情并不是绝密的,总归会传出风声,太子有心打听,自然是不难。
可是,人死在荣王府里头,作为丈夫和儿子,荣王和杨蘸都没有对此提出异议,并且还认真写了折子向宫里说明缘由,按理说也就过了。
何况他已经派了裴瞻率兵进驻。
荣王妃并非荣王,又非朝中担任职务的官员,你们自家人已经自圆其说,宫里犯不着再横插一杠子下去。
朝堂事务已够多,一个臣子的家务事,不应该由一国之君来亲自过问。
同样的道理,太子身为储君,他的精力也应该放在学习理政上,纵然看出来什么疑问,难道不能直接问荣王和杨蘸?
如果是因为问了之后这对父子俩没说,那他就更不应该再浪费精力让人去打听了。他就不怕因为自己的举动,引起荣王父子的猜忌?
总而言之,太子对荣王府这件事,好像格外感兴趣……
“荣王父子什么表现?”她问。
“荣王一直在陪客,太子身边是杨蘸在陪着,杨蘸中途出去了一会儿,等他回来之后,太子正好听到了金宝回话,于是就回宫了。”
这就回宫了?
傅真掐了手下一朵花尖儿,在手指尖揉搓起来。
这边厢,章氏一样心神不宁,不过在众人眼里,她的失神却显得合乎常理。毕竟发生这样的事,对身为儿媳的她来说,应该也有些措手不及。
傅真回到座位上坐下时,章氏目光就情不自禁地投到了她身上,想起来方才这会儿,还没认真跟他说话,便道:“将军夫人好久不见。您可真是大忙人。”
早前章氏下帖子邀过傅真好几次,傅真都给推了,当下便要圆谎:“我是大闲人,只是你也知道我体弱,三天两头的病,麻烦。”
章氏微微一笑,目光投向了座中的杜三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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