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群英的脸上也聚起了一层霜。他抬头道:“什么样的叫做狐朋狗友?什么样的又叫做良友?我午间是与裴敏之一道吃饭,不知道他算不算狐朋狗友?”
何焕锁眉打量他:“他素来清高自傲,我请他三次他都未必会来两次,你有什么脸面请得动他?你是打量我不常遇见他,问不着底细是么?”
“你若不信,也由得你!”
何群英望着前方,脸上薄霜变厚,牙根都似咬了起来。“左右我从小到大,你又认真听过我几句?你又何曾正眼瞧过我几眼?在你眼里,我自然是不配跟人坐在一处的!”
“你!”
何焕噎住。下一瞬扬起手来,待要扇到他脸上,他却先一步抬起脚,跨过了门槛。
何焕气得要追上去,旁边几个幕僚连忙拉住他:“大将军息怒!大爷断不至于说这样的谎!”
好歹被他们拉住了,何焕回头却冲他们怒道:“你又知他不会说话?!”
幕僚们道:“大将军英明神武,大爷有没有说谎,您自然清楚。大将军,大爷终究是原配嫡出,天经地义的宗子,大将军不可一味质疑,不利于咱们大将军府的稳定啊。”
何焕恨恨咬牙,一跺脚拂袖而去。
何群英一路冲回自己房里,回头一看院门口并没有来人,他这才沉了口气坐下来。
侍从何泉随后进来:“大爷方才又与大将军起冲突了?”
何群英愤然摔了个杯子。
何泉吓了一跳,连忙退到旁侧。
“把贺先生请过来。”
何泉默然颌首。不多时带了个四旬左右的墨须文士进来。
“贺霖见过将军。”
何群英抬头,深吸气道:“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下一步又该如何?”
贺霖道:“如果裴将军答应了,那接下来将军只需听候佳音便是。”
何群英凝眉望着他:“你就那么有把握,他一定会愿意帮我弄到宁家的船?”
“裴将军对新娶的夫人爱慕心喜,宁家的事情他就没有不上心的,事关宁泊池的死因,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无动于衷。”
何群英目光睃巡他:“你对他们的事倒是清楚。”
说完起身走了几步,他又在帘栊下停步回头:“宁泊池的事情,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贺霖垂首:“回将军的话,在下的一个表叔,正好是徽州商人。他跟宁家打过几次交道,还有过一些生意往来。”
“他叫什么名字?”
“姓俞,叫俞清洲。”
“家住何处?”
“徽州龙安县人。”
何群英再看了他一眼,不再作声。
……
宁夫人这边听完了来龙去脉,坐在椅子上半日未语。
傅真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关于外祖父的死,您真的没有认真怀疑过吗?”
宁夫人缓缓吸了一口气,看了她一眼后,又别开了目光。“没有,请了那么多的大夫看过,都没有一个人确诊他是中毒,所以怎么可能真的是中毒呢?别瞎想了。”
傅真道:“那当时的药方可还有留下来的吗?请的哪些大夫,您都跟我说说?”
“都过去这么久了,哪里还能记得清啊?药方当然是更加没有了的。”
宁夫人说到这里站起来,看着他们俩道:“我要回府了,待会儿谢小姐该到了,你们随我回去,还是回裴家?”
傅真还有话没问完呢,哪能就这么结束?
刚要张嘴,裴瞻却一把扯住她的袖子,让她坐下来:“母亲忙了这一上晌也累了,您回去歇息吧,我们俩这就回裴家。”
宁夫人点点头:“向你母亲问好。”
说完便走了出去。
傅真对着她的背影凝眉:“奇怪,走得这么急,今日竟然连留我们一下都不留了。就是让谢家的小姑娘等等又怎么了?”
不但有些急,她甚至觉得宁夫人像是有意在回避这件事情。可先前明明是她自己把这段往事说给傅真听的呀!
裴瞻凑过来:“想不想去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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