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要借刘砚的死把我母亲送入狱,所以先前章家刘家才会执意送官。
但章刘二家多半也是被推着走的,章家视我为敌,先入为主认定刘砚是死在宁家手上,章烽是在借机泄愤。眼下首先得让他明白刘砚的死的确是有人投毒,而非意外。”
说到这里傅真交代张成:“你去递话给太太,咱们不去公堂了,哪里也不去,今儿就在这里审!直到审出来真凶还我万宾楼声誉为止!”
眼下想要扭转局面,就得先把章家给稳住。
至于真凶是谁,不用猜,闭眼都知道是荣王府那几个以及徐家。
不过死的既是章家的亲戚,那么章氏首先可以摘出来了。
徐胤是个阴险的东西,但他日前才请了何焕出面想缓和与裴瞻的关系,那也不太可能是他。荣王才被皇帝骂过,就是怀恨在心,应该也不大可能急在这时候下手。
此外还剩下荣王妃和永平。
这母女俩还真是都有可能。
荣王妃当然对傅真大闹王府之事怀恨在心。
至于永平,还真不好说。
上回挨了傅真一巴掌,她肯定恨。
不过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当时她还没嫁进裴家时永平没下手,偏等到这时候她有权有势了才来报那一掌之仇?
若她没发疯,此事便不至于。
傅真扫视着场内人群,当目光划过一直未曾出声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娄照,她忽然心下一动:“既然顺天府来人了,娄照怎么会在这儿?”
旁边的黎江道:“先前刘砚发作后,同行的三个人在此大喊大叫,殿堂里一片混乱,那姓卢的就打发人去告五城兵马司,紧接着娄照就过来了!”
傅真想了想:“我记得姓娄的岳父是漕运上的巡漕御史,这姓卢的家里做何买卖?”
黎江顿住,立刻道:“卢家和其余的齐家和周家都是开米铺的,他们家在江西淮扬等地有许多田庄!”说到这里他道:“小的知道了!这几家与娄家肯定有勾结,我这就去查查他们!”
卢齐周这三家既然做着米粮生意,那必定要跟粮道打交道。
而他们三家刚好又在京城,那么巴结巡漕御史的姑爷、且掌管着五城官马司指挥使之职的娄照是必不可少的。
“你还是先让人去打听娄照近日有无与荣王妃或永平接触过?我好心里有数。
“然后再遣人去查娄家近来是不是太平,没有出什么事?比如说有需要求助到荣王府的。你多遣几个人,速度快点儿,实在不行去请老爷搭把手,请他派些人给你!”
郭颂立刻领命离去。
涉及人命的阴谋,绝不可能让人传个话就行,这种事情不当面密谋,怎么能放心?
所以只要查出了娄照接触过荣王府当中的哪一个,基本上是谁在背后捣鬼就有谱了。
这时候张成回来了:“太太说,她晓得了,不会害怕也不会退让,让少夫人不要着急上火。”
眼下无凭无据,要想扭转局势不容易,傅真的确需要时间操作。
她打发黎江黎淮:“趁着人多,你去把卢齐周三人的荷包弄过来瞧瞧!”
这对黎江他们来说是小意思。
一会儿功夫俩人就拿着三个荷包来了。
傅真逐一翻看,不过些碎银槟榔等随身小玩意儿。翻着翻着,一块铜钱大小的玉佩跳入她眼帘。
这是尊质地不算很好的玉佛,但玉佛的背面却刻着“吾儿平安”四个字。
看起来是块开过光的长生符。
“这是谁的?”
黎江辩认了一下,说道:“是那卢允的。”
傅真想了下:“卢家远吗?”
“两条街!”
“去打听看看,卢允与其母关系如何?”
“这个属下知道!”这时旁边一个护卫闻言走过来,“方才郭老大让去打听这几个人时,就是属下去打听的卢家。
“这卢允的生母是个侍妾,姓杨,在卢家不受大夫人待见,所幸大夫人没有子嗣,卢允才得以被好生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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