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起,裴昱夫妇立刻调动三姑六婆们入府筹备新婚大礼,管事们受裴瞻的指派隔三差五前往宁家询问各种妥不妥?宫里知道了消息,也屡次派遣人来过问。
对宁家这边来说,一个月时间打造嫁妆家具是唯一的难点,但宁夫人豪掷千金下去,哪里有办不成和办不好的事?
何况之前为了和杜家的婚约,宁夫人早就有了安排,如今只需在其中增添部分就成。
傅真有点被他们这阵仗吓到了。
关键就连倚借“女方媒人”上了宁家的梁家人,如今都天天跑过来了,说一定要如何如何要求裴瞻那小子,不能便宜了他。
就连原本满心忿懑的程持礼,也整日地自宁家裴家两边跑,当成了跑腿。
傅真觉得不必如此隆重。
毕竟她以为大家走个过场就行了!
宁家的家世也摆在这儿,就算是简单点外人也不会说什么。
她向宁夫人提出精简章程,包括嫁妆。
宁夫人笑道:“人生大事,岂可马虎?裴家有权势,咱们家有财力,嫁妆当然得多,总不能让人看轻了。
“而且,咱们家家底丰厚的名声在外,要是寒酸了,生意场上的伙伴们不得多想?以为咱们家只是空壳子?实在无益。”
傅真拗不过。
于是最闲的这个人反成了傅真。
她除了得空在绣好了九成的喜服上扎两针,就是被宁夫人捉着跟谢愉一道学习持家理财。
傅真知道这是门好本事,宁夫人给她那么多嫁妆,她怎么也不能败在手上,于是也正儿八经学起来。
谢愉跟她同窗几日,渐渐放开。
这日俩人奉宁夫人的命令在太阳底下看账,见傅真对着账簿眼神泛散,谢愉便道:“打瞌睡了吧?”
傅真嗯了一声,抱着双臂,枕在椅背上眯起眼来。
谢愉凑到她耳边说:“想出去玩吗?”
小姑娘气息又香又软。傅真撩起一只眼来:“去哪儿?”
谢愉比了个手指示意她放小声:“太子及冠大典快到了,今儿东华门外有操演。”
傅真道:“操演有什么好看的?”
谢愉把声音放得更小了:“有很多年轻将军,还有很多到时在大典上执礼的官员也在,听说长得都很俊。”
她脸上有了点小粉红。
傅真笑了。“你听谁说的?”
“我父亲早上跟幕僚们说话时,我听到了。”
傅真又笑了。她坐起来:“走吧。”
俊俏少年郎谁不爱看?
陪她去凑凑热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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