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持礼看着裴瞻,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说他傻。
明明心里藏都快藏不住了,又总是顾这顾那,想追求人家吧,却还生怕对方不舒服不痛快。
他也懒得理了,直接走了。
傅真把谢愉带到宁夫人跟前,小姑娘老实得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再也不敢多吭声了,除去回话,一句多余的声音也没有。
傅真还算厚道,没把她那些话捅给宁夫人。把手串套了一串在宁夫人腕上,便就回了府。
张成杨彤跟了进来:“荣王府那边,章士诚刚回去了。鼻青脸肿的,是章氏让人送回去的。”
傅真道:“徐府这边有动静吗?”
“永平郡主和徐侍郎没跟荣王府同路,他们自行回了府,现下还没什么消息出来。”
傅真想了下,便打发他们去盯盯章家看。
这三家里章家相对容易掌握。
永平没跟荣王府一道,而章氏回去后,章士诚立刻就出来了,可见裴瞻的地位还是从中起了大作用。
荣王疼女儿是不假,知道永平被个商户出身的傅真打了,也肯定生气,荣王妃就更不用说了。可是要为这点事跟裴瞻死磕,也就划不来了。
荣王父子跟章士诚是一根线上的蚂蚱,章氏卖了这个面子给裴瞻,王府得以拉拢裴瞻,对他们来说也有好处。
综上种种,可以判断出章氏已把事态控制了下来。
如今胡同血案的凶手已经查出,荣王府是主凶,章士诚和徐胤目前看起来是帮凶,接下来他们只有两条路走,一是找到凶手,走告状的路子把告倒荣王府。
可是死者尸身都没了,家属也不知在哪儿,这条路显然是走不通了。
荣王也不是一般的皇亲国戚,他是皇帝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族亲了,且还曾于危难之中救下过皇帝,能不能凭一个杀人案告倒他实在是悬。
不过因为这个案子枉死的人里偏还有个梁宁又活回来了,那傅真担负起所有冤死之人来报了这个仇,就很顺理成章。
告不了,那也得偿命。
徐胤,荣王父子,一个个都别想跑。
傅真把手串自己留了一串,而后拿了另一串给宁嘉。
宁嘉已经去见过沈学士,见面的时候他十分紧张,也说不清楚沈学士对他满不满意,这两日便加倍努力地用心功课起来。
写着写着字他想起来:“姐姐,裴将军是个怎样的人?”
傅真道:“突然提他干嘛?”
“母亲那日让我去向裴将军道谢,可我已经去过两遭了,他都没在府。他会不会是不想见我?”
“他最近忙,在府的时间确实很少吧。”傅真略略回想,他这个平西将军,京畿大营的佥事,这段日子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倒不少。再加上他家里催婚,估摸着也是能避则避。
不过认真说来,裴瞻这岁数了却说自己还无心婚姻,怎么着都不太合符情理。
就算是没遇上心仪之人,怎么着也没道理排斥,这小子瞧着也不像什么会在儿女情长上有所执念的人。
这阵子他老把这话挂在嘴上,从前却也只字没听他提过,他莫不是有什么猫腻吧?
正想到这儿呢,碧玺来说:“程小将军来了。”
傅真和宁嘉走出院子,程持礼就说:“五哥那家伙,他说坊门口的豆腐铺子出了新制的卤味,他正好有话跟您说,问您今儿晚上有空没空?”
傅真纳闷:“这不才分开吗?”
有什么话这么急着找他?
“他没说什么事啊,”程持礼摊手,“就说有正事。”
傅真猜想是白天的事。
她那一巴掌落在永平脸上,的确还得提防提防。
她便道:“行了,晚饭后我就过去。”
程持礼屁颠屁颠回去复命。
徐家这边,永平回府后便是一顿乱砸,骂完了章氏又骂傅真,骂完了傅真又骂裴瞻。
徐胤在旁边坐着,永平又哭着把拳头砸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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