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觉得在这个问题上耗费太多的精力纠结实为不智。
一切都是为了复仇,为了杀掉奸贼,过程其实不重要,想法也不如大胆一点。
如果大家能够达成共识,把彼此当成联手对敌的同袍,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对不对?
就是不知道裴瞻接不接受这个提议。
那小子向来古板,还真不一定能接受和自己兄弟的姑姑结为假夫妻这种事呢!
算了,还是先找个机会探探他口风再说。
傅真拍拍程持礼肩膀起身:“折腾这一夜也累了,去睡吧。”
程持礼却忽道:“老大,你知道我方才在门外听护卫们说什么么?”
“什么?”
“他们说,荣王府那世子妃,方才在着人打听今夜里上香的所有香客,尤其,是年轻的女香客。”
傅真凝眉:“什么意思?”
荣王父子先前吓成那样,他们府里女眷目前看起来是不知白玉胡同那案子的,可这会儿怎么着也得安安份份留在房里应付这一波,章氏还有心思打听别人?
程持礼道:“她只找年轻女香客,我就是想到,会不会是冲着老大你来的?毕竟像梁大嫂她也认识啊!”
傅真略一琢磨,回过神来:“你是说,我先前在徐胤房里的事,让她惦记上了?”
程持礼点头:“徐胤先前挡了老大你在帘子后头,本来就不正常,加上帘子拉开后又是章大麻子出现在那里,章氏只怕心里过不去这坎。”
这话不可谓没道理。
傅真回想了下先前章氏气势汹汹闯入屋里的情形,说道:“她不是冲着我来,应该是冲着徐胤来的才是。”
章氏与荣王妃母女已势同水火,隔着章士诚在,她们之间几乎没有冰释前嫌的可能。
王府婆媳之间的矛盾实则是两个派系的斗争,先前她藏在徐胤屋里的情形,的确很容易引起误会,章氏那般精明,自然会对徐胤的举动有番猜想。
打听上山的女香客,当然是为了寻找可能的目标。
徐贼生了那样一副皮囊,又是个高官,总归有些像梁宁一样瞎眼的女子愿意亲近。
她说道:“凭章氏的手腕,肯定会查到我头上,躲总是躲不过的,你想办法让徐胤知道这件事,让他去处理。”
程持礼不太敢相信:“他会这么听话?”
“会。因为他先前真的把我藏起来了。”傅真目光深深,“我傅真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的举动足以说明,但他不会想这种瓜田李下之事让永平知道的。
“这么多年他身边干干净净,你以为真是永平御夫有方吗?只不过是他太懂得怎么规避麻烦。
“章氏这么做就是捣他的乱,他当然不会答应。”
白玉胡同血案将他与荣王府捆绑在一起,他不会容许永平和他之间有裂痕的。
“那行,”程持礼一击掌,“我这就让人把消息散播给徐贼,反正那章家也没什么好人!”
……
章士诚被杨蘸押回来后,禀了声荣王后就匆匆带着他下了山。
章氏追着问因由也没曾问出什么来,一万分想跟着下山,却因荣王夫妇还在山上,此番又是特地为杨慎来进香的,香还没进便且下山,总归不好,无奈只能留下来,权且着人不停去打听裴瞻那边可有结果。
可裴瞻带人搜了半晚上,并没有收获。
他堂堂平西将军,是朝中一等一的重臣,又不是荣王府的臣子,又不是顺天府的捕快,能应荣王之召前来搜这一通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荣王哪好意思一再地请他查下去?
子夜时分裴瞻的人就歇了。
荣王府这边闹腾了半夜,势必把全寺的人都给惊动了,寺里闹鬼之说也不胫而走。
如此一来王府这些人哪里还睡得着?
荣王妃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不时看一看荣王和徐胤紧闭起了的房门。
永平只懂得缩起来发抖,催着人去请和尚来作法念经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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