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怎么回事?!”
傅真觉得自己要炸了。
傅夫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杜老三媳妇说的那番话,明显针对的就是跟他们家杜明诚有婚约的女方身体不好,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一命归西,而他们家杜明诚因而就要续弦!
对应得上这个特征的只有傅真啊!也只有傅真被针对时,傅夫人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奶奶的!
什么都罢,要命的是杜老三家的儿子比她还低了一辈啊!
从前她就没把他们那批子弟当平辈看过的,而且他们家那俩儿子每次见她面都规规矩矩叫她姑姑!还给她行大礼!让她嫁给他、不,是嫁给他们当中任何一家子弟,打死她都没法下嘴啊!
谁能变态到会对一个过去见面就以“姑姑”相称、并时时注意躬身行礼让行的子侄辈改称夫君?
那不乱套了吗!
“母亲!”她一把抓住傅夫人的袖子:“这亲不能结啊!”
她万万没想到傅家竟然会跟镇国大将军府那个杜家有渊源!
天下姓杜的那么多,怎么偏偏就跟杜老三的儿子拉上了红线?
她想不通啊!
“如何不能结?”往常对傅真千依百顺的傅夫人,此时却不由分说拂开了她的手,朗声说道:“不结可以,那得有个说法!当初立约是他们,如今毁约又是他们,岂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你在这儿等我,不要过来!”
说完她转过身,拨开柳丝大步朝着那一头走去!
傅真拖都没能拖住她!
傅夫人走到杜三夫人面前,施一礼道:“妾身乃昔年杜老将军亲自登门求见的宁泊池之女傅宁氏,如今为礼部主事傅筠之妻,见过三夫人。”
杜三夫人今日召集这么多杜家部属的家眷在此,就是为着要给傅夫人一记闷棍,让她知晓他们杜家的心意,知难而退。方才下人说傅夫人携女而来,她自是知道的,因此那些话也是成心说给傅家母女听。
傅夫人见得此状后会有些什么样的反应,都在杜三夫人的预料之中,但方才乍然听到那边厢传来傅夫人如此铿锵的话语,杜三夫人还是顿了一顿,下人们探听给她的消息,都说傅夫人性子软,好拿捏,可听这话却不大像是这么回事儿?
杜家虽说威重,可悔婚之事到底是属他们这边无礼,傅家若较起真来,也不好应付。
于是傅夫人如眼前这般当面锣对面鼓地找上门来,杜三夫人虽不曾失措,却也尴尬了那么一瞬。
她挺挺胸膛看向傅夫人,端出笑容:“原来是傅夫人。你有什么事?”
傅夫人面如沉水:“杜夫人,方才您的话妾身已经听到了,既然提及是令郎诚公子的婚约,那么想必夫人应该不会一郎二许,在与小女尚有婚约的情况下,还给令郎许下第二户人家。所以,方才夫人所言,定然就是针对令郎与小女这桩婚约了。
“夫人不愿结亲,妾身自然不会死缠烂打。只不过既然夫人有这个断交的意思,还请痛痛快快,择日登我傅家之门来作个了断。
“毕竟当初提出订婚约的是你们杜家,如今想悔婚也是你们杜家,总不能连背信弃义这口锅,杜家还要我们傅家人和宁家人来背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杜三夫人在这席话下立刻面红耳赤!
她强自压下心下忿意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如夫人所听到的,家父当年看在杜老将军铮铮铁骨上,才许下了这门亲事,如今老将军虽身故,妾身却也希望杜大人及杜夫人能传得老将军几分磊落,也免得老将军与家父在九泉之下碰了面,不好交代!”
傅夫人说完之后,即俯身又施一礼,而后冷着脸盯她一瞬,就这么拂袖而去。
杜三夫人气得肝颤!
她指着傅夫人背影咬牙:“这就是我们老爷子给我们找的亲家?给我们诚哥儿寻的丈母娘!这宁家和傅家有何教养可言?!”
“夫人说的是!端底是高看他们了!正好她听到了,如此,夫人回去便可与大人商议退婚之事了!就说凭傅家这样的家教,如此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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