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险些晕过去!
如果说傅真先前那番话还只是令她气怒,那么后面这番话,尤其是那句“威胁到傅筠仕途”,简直是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这辈子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心肝儿似的疼着,天知道当年他中了进士她有多荣耀,更别说他还入了礼部当了京官!
他们祖籍江陵总共才出过几个进士京官?这可是她这辈子至今为止最为骄傲之事!
如今她还等着傅筠升官呢,眼下这点事竟然危及了他的仕途?
那还得了!
“那他们想怎么着?”齐嬷嬷急得从旁问道。
郑安是她的儿子,齐全是她的侄儿,她们老齐家只有齐全这么根独苗,这两个是哪个都不能出事啊!
家丁反应过来,回道:“对方执意要送郑管事他们下狱,老爷想赔点钱息事宁人,但太太说,太太说这事不归她管,不肯出钱,老爷便着小的来请示老太太。”
“她不肯出钱?她凭什么不出钱?她是傅家的主母!”傅老夫人尖喝起来,“家中这些麻烦不就是主母该处理的吗?她是不是不想干了?!”
傅真道:“老太太,母亲这话也没错啊,南郊那庄子既不是她的嫁妆,又没入公中家产,它在您的手中掌着,管事的也是您的人,府里所有的家奴,除了宁家带过来的,没一个归母亲管束。
“让母亲掏钱,那也得师出有名啊,不然那不是欺负人了吗?不是成了您当婆婆的从儿媳妇手上抢钱了吗?这话儿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她这话一个字儿的高声也没有,但个个字都啪啪地打着傅老夫人的脸!
傅老夫人气怒交加,却半天也找不到该从何处下口开骂。
她早就听说这死丫头昨日被傅柔激过一回后就变得张狂无比了,今早特遣了齐嬷嬷过去探虚实的,齐嬷嬷回去老半天后回来说心眼儿是多了些,但还是那副病痨鬼的样子,不似他们说的那般张牙舞爪。
这话才过去半日呢,她可不就张牙舞爪到她跟前来了?
齐嬷嬷惯会看眼色行事,此时见她神色不对,再因着此事关乎自己的儿子,傅夫人竟敢不出钱,那不是成心要害他们吗?
她当下斥道:“对老太太这般无礼,该当掌嘴!”
这边厢她话刚说出来,那边厢傅真一巴掌却已劈在了她脸上!
而她打完了之后还扭着齐嬷嬷就往外送:“身为奴才竟敢打主子!当着老太太的面都这般放肆,原来郑安他们这般张狂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在后挑唆撑腰!
“趁着府丞大人在,碧玺,把张成他们喊进来,把这刁婆子拖到花厅去,请府丞大人发落!
“就说老太太要整治家风,把这些败坏了主子名声的狗奴才全交由官府!”
齐嬷嬷吓坏了,一面挣扎一面扑倒在傅老夫人面前:“老太太救我!”
傅老夫人完全没见过这等场面,纵然惊怒,眼下连身边最得力的下人都遭了打,她能如何是好?
还没开口,傅真那似能震破屋顶的质问声又响了起来:“都怪这些刁奴欺上瞒下才给傅家带来这等麻烦,还有哪些奴才平日在齐嬷嬷身边为虎作伥,全都给我拖出来,每一个先打十板子起步!”
说完她转向傅老夫人:“看在他们平日伺候老太太有功的份上,只给他们一点小小的颜色瞧瞧,老太太您不会怪我手下留情吧?”
傅老夫人嗓子都破了:“你放肆!”
傅真正色:“老太太如何骂我?此时此刻您不拿出态度来帮助父亲维护声誉,难道还要放纵包庇,任由他们坐实父亲的罪名吗?难道您希望看到父亲得来不易的前程葬送在几个刁奴之手吗?”
这一道道问话声直击傅老夫人肺腑,她不但哑口无言,甚至都还后退了几步!
这死丫头不是十棍子都打不出个闷屁吗?
她怎么一张嘴这么厉害了?
处处堵住她的后路,叫她怎么回答?!
“姑娘!张护卫他们来了!”
碧玺走进来通报,紧接着张成杨彤二人就拖着齐嬷嬷往外走。
齐嬷嬷杀猪般叫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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