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能叫陛下知道?”王贵身子一颤道。
“你觉得杀了那刘老汉,陆羽会不知道吗?他会不闹吗?一旦到时候闹出来,让陛下知道,他定会派出亲军都尉府的人来查,你觉得自己的动作能瞒得住毛骧那群疯狗的鼻子吗?到时候不但你,我胡家满门都要跟着一起完蛋。”胡惟庸冷嗤一声道。
王贵自然听过亲军都尉府的厉害,吓得赶忙打消这念头。
饶是如此,他仍要紧跟胡惟庸步伐走进屋中正堂,一边走还一边叙说道:“姐夫……咱这……咱这也是为了天赐啊!既是不能动强,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看天赐被抓进官衙,问罪处死吧?”
胡惟庸没有理会他,只缓步走到堂中正座,瘫坐下去。
这一坐下,他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岁,整张脸、整个人,全都松垮下来,目中无神,口中却在低喃:“看陆羽的态度,他定不打算放过天赐……只怕这件事……要闹大了……”
“闹大?还能闹多大?”王贵听得心惊胆战。
胡惟庸苦苦冷笑,仍是面无表情,仍是双目无神道:“这世上,最大莫过天了……”
“天……”
王贵低眉稍一思虑,顿时骇然色变道:“姐夫是说……他要将这事闹到天子跟前?”
“不……不应该吧?”
仔细一想,王贵立又摇头道:“这应天府尹和陛下还隔着几重,姐夫您只要拦下他的奏章,到时候……”
“阻拦奏章,这可是阻塞言路的大罪,你觉得老夫有几个脑袋让陛下砍的!”胡惟庸大怒道,他恨不得再给王贵一脚,这家伙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
“可是……”王贵还想狡辩道。
“可是什么,你真以为拦住了陆羽的奏折,陛下就不知道吗?你道那陆羽为何年不过二十,就能坐上这应天府尹的职位,他的手上可有沾染着数名封疆大吏的鲜血,而且,他还是魏国公的女婿,你觉得瞒得住吗?”胡惟庸眼神不无嘲讽道。
“魏国公?”胡惟庸的话将王贵吓得心惊肉跳。
魏国公徐达,论权势地位,绝不弱于胡惟庸,这陆羽竟是魏国公女婿。
胡惟庸再望向王贵道:“如此厉害人物,你觉得他仰仗的谁的权势?”
王贵怔怔道:“陛……陛下?”
能有如此履历,还敢和当朝宰相针锋相对,怕只有天子心腹了。
从胡惟庸的脸色中看出肯定答复,王贵骇然色变道:“那……那怎么办?难道要看着天赐被抓问罪?”
不算那腹中胎儿,也足有三条人命,饶你是宰相嫡子,怕也难逃死罪。
胡惟庸深叹口气道:“为今之计……就只有趁着陆羽闹大之前,先把这件事给压下来!”
“怎么压?那陆羽连你的面子都不给,还能给别人面子?”王贵怀疑的问道。
“你说这个大明朝,还有谁的面子会比老夫更大呢?”胡惟庸说着,却像是迷失许久又突然找到方向般,登时来了气力,从椅上爬起,大步便朝外走。
“比姐夫更大,难道是……陛下?”王贵喃喃低语着,突然灵光一闪道。
此时,胡惟庸已经走到驴车旁,王贵连忙上前叫道:“姐夫,您这是打算进宫,向陛下求情吗?”
胡惟庸却摇了摇头道:“不,老夫是要向陛下请罪!”
“请罪?”
王贵大惊,正要劝说,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喝:“老爷,你疯了吗?”
身后快步走来的,正是其姐王氏。
王氏快步上前,直拦在胡惟庸身前道:“老爷您这时请罪,难道是要将天赐的事告诉陛下?”
“老夫教子无方,自然要向陛下请罪!”胡惟庸慢慢说道。
“老爷,您这是将天赐往火坑里推啊!陛下……向来厌恶纨绔子弟……他若知晓此事,怕不要……要将我儿扒皮囊草?”
“不……不许去!”
惊惶之下,王氏连扯带拦,口中谩骂不断,实一副歇斯底里的妇人做派。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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