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虽心知肚明,但一时之间也难作抉择,对方使的是阳谋,这案子无论怎么判,势必惹来争议。
你判他无罪,便是有违礼法纲常,有违大明朝以孝治天下的纲策;可你判他有罪,又与律法不依——自卫伤人,本不该凭伤人罪伦处。
思索再三,陆羽终是难作决断,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将案件搁置。
“来人,将这父子二人都押入狱中,待本官查明真相,再行宣判!”
这一宣判,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
吴森略愣了愣,但也没法,只能稍有不悦地退了下去。
而那堂下三人,倒有两人喊起冤来。
夏秦氏直拦着儿子道:“冤啊,大老爷,我儿是为了护我才动手的,请大老爷明察啊!”
而那夏三也扯着嗓子叫嚷:“大人,小人是原告啊!怎么连我也要蹲大狱啊?”
只可惜,任二人如何喊冤,也无人理睬。
待衙役将父子关押下去,陆羽终是长舒口气,拍响惊堂木,高呼“退堂”,他终能退到后衙,暂作歇整思虑。
………………
后衙中,陆羽正垂眸思量,而他身旁的四个皇子,则大眼瞪小眼,彼此保持着沉默。
“依你们看,这案子该怎么判?”
思量半晌,陆羽仍是满脸犹豫,他将这问题抛给朱家兄弟几人。
四人面面相觑,又纷纷摇头,便是之前叫嚣要抓人判罚的朱棣、朱樉二人,这时也一脸纠结,显然,他们一时之间也难作决断。
陆羽想了想,又问道:“假若你们是那夏四郎,面对此等情况,会如何做?”
那四人稍作思量,朱棣第一个抬头道:“若有那般贪赌滥酒的父亲,我定不叫他伤我母亲!”
听他这意思,显然要与那夏四郎一样出手护母了。
陆羽又看向其他几人,三兄弟均是点头:“我也一样!”
听到这般回答,陆羽幽幽点头,复又陷入思虑。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眸,长舒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他有了计较,朱棣赶忙追问:“先生打算怎么判?”
陆羽幽幽撇了撇嘴:“先不急着判案,我这还有个任务,要交代你们去办!”
“哦?”
四人一听有事可干,忙兴奋搓着手凑了上来.
陆羽附到四人近前,低声耳语起来:“切记,务要……”
………………
武英殿中,朱元璋父子正埋头批阅奏章。
云奇快步走来道:“陛下,江宁县来信!”
一听事关江宁县,朱家父子几乎同时抬头。
无论是陆羽,亦或者是四个皇子,都是朱元璋心头紧要,他自不能放任这些人在江宁遇乱,早早地派了亲军都尉府暗中护卫,而这封密信,正是那些密探呈回来的。
接下密信,朱元璋展开细看,这一看下去,他的眉头倏然皱了起来:“头一天就遇到这么件麻烦事?”
朱标自也关心陆羽及几个弟弟,见状赶忙起身道:“父皇,江宁县出了何事?”
朱元璋埋头沉思,未作答复,但已随手将密信丢在桌上,朱标赶忙展信一看,原来这信中写到,陆羽新官上任第一天,就遇到个礼法难断的父子相残案件。
“若你是陆羽,会如何断这案子?”
朱元璋仍在凝眉思索,得空将这难题抛给朱标,问其意见。
朱标思虑片刻,苦笑摇头:“儿臣也不知道……”
“糊涂,这还有什么可想的?这少年即使有再大的委屈,即使再情有可原,也不能以子殴父,这是破坏了伦理纲常,说严重点,更是破坏了我大明的根基,你身为皇太子,所作的一切决断都要以大明为主!”朱元璋斥责道。
“可是……他毕竟是为了保护娘亲……”朱标脸上略现疑色。
朱元璋浅叹口气:“是又如何?”他脸色愈见沉凝道:“虽说情有可原,但他毕竟违反了伦理纲常,而这纲常伦理,是我大明的根基,断不能破坏。”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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