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错如此干脆,让谭羡鱼也哭不出来了:“你哪里错了?”
连她自己都好奇他究竟错在何处。
“我……是不是太凶了?”戚霆骁小心翼翼地试探。
谭羡鱼破涕为笑。
戚霆骁这才放松下来,但仍没有松开怀抱。
他救了她的命,如今二人独处,按照道理说,戚霆骁应该把握这个机会。
不论他提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谭羡鱼都可能答应。
但他却什么也都没说。
“戚霆骁。”谭羡鱼轻声唤他。
“嗯,我在。”
谭羡鱼依偎得更紧了:“……没事了。”
感受到胸口的轻轻震动,是他在微笑。
外头雨声如注,背后是温暖的依靠,谭羡鱼在半梦半醒间沉沉入睡。
火苗渐弱,戚霆骁添了几根木柴,低头望向怀中熟睡的谭羡鱼,幽幽一叹:“倒是你,睡得挺舒坦。”
——
正如戚霆骁所料,第二天清晨,谭家的人找来了。
外头的动静惊醒了戚霆骁。
怀中人似乎体温偏高,戚霆骁眉头微蹙,听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连忙将谭羡鱼轻轻放下,自己穿戴整齐出门,正好迎面碰上谭川。
“她没事。”戚霆骁说道,“只是受了惊,早上有点发烧。”
听闻此言,谭川总算安心:“这次真得谢谢你。”
“自家人不讲两家话。”戚霆骁说道。
谭川斜睨了他一眼,可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毕竟,是否能算作一家人,到底还得谭羡鱼来做主。
不过,在他心里,感觉他们真正地成为了一家人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见谭川身边没有女眷随行,戚霆骁自行返回,小心翼翼地帮谭羡鱼穿戴好衣物后,才轻轻唤醒她:“二哥来了。”
谭羡鱼脑袋还有些晕沉,看到自己衣衫整齐,没察觉有何不妥,也没听出戚霆骁话中的微妙,才迷迷糊糊跟着起身。
她的骑术本就不精湛,加上正发烧,谭川更不敢让她独自骑马,便安排她与戚霆骁共乘一马,一同返回京城。
谭羡鱼的发热源于受惊,情况并不严重。
回到将军府,一剂药下肚烧便退了,再美美地睡上一觉,出一身汗,到午后便醒了。
见她状况好转,抱琴这才放声哭出来:“小姐,您没事儿真是太好了,可把奴婢吓得不轻!”
回想起前一天那生死攸关之际,谭羡鱼先保护自己的那一幕,抱琴的哭声更大了。
她头一回意识到,谭羡鱼竟如此珍视她。
谭羡鱼闻言,眉头微蹙:“抱琴,别哭了,我头有点疼。”
抱琴的哭声瞬间止住,但泪水仍不停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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