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颇有感慨,点头道:
“正是…当年我能成道紫府,贵族的陈铉豫也有一份助力,这事情我也记着,两家本就是一路…”
李曦明的明方天石是王伏那处得来的,陈胤那时派了陈铉豫过来相助,虽然只是利益之争,难说是因为对李家的好意,可如今陈氏与长霄门不和,无疑是李家的潜在盟友。
听了这话,陈胤叹道:
“铉豫是我家难得的人物,如今闭关,还未破出,也不知等到何年才是个头!”
奎祈笑着等两人叙了旧,收起目光,站起身来,陈胤沉声道:
“我已经问了,南疆的竺生真人不在府中,可罗道友很热情,已经前去江北了。”
奎祈略有些惊讶,答道:
“竺生真人的确不大方便,应当是北儋那一家的缘故,可姓罗的倒也真敢来?也罢也罢,他有胆子正好,这些魔修来也是见风使舵,不顶事的。”
他如此称呼,显然对方也不是走什么正道的,和朱宫在他心里是同一类最看不起的,要知道李氏是往是仙朝帝裔,如今是有名的正道,数代与释修相争而死,才能让奎祈柔和相待,这不知哪门子的魔修,怎么能入他的眼呢?
正因为如此,对方即使是前来助阵,也不敢来大鸺葵观山门,而是早早跑到江北等着,显然心里的惧怕与提防也不少。
一声问罢,陈胤摇头道:
“无非还是要讨好秋湖真人,急需司家的道统而已,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往南边一钻,空无道也没有办法。”
奎祈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李曦明不禁问道:
“后绋前辈…”
奎祈摇头道:
“真君斗起来,地就遭殃,蜀地大旱,西高塬魔修又东来,事情本不归我们管,但西高塬魔修是少阳之后,我们太阳道统分的少阳,本有轮流镇守西高塬的规矩,轮到了鸺葵,我家又有余力,后绋要去,不得轻易挪动。”
他显然有些急迫,才说完这话,正色道:
“时间紧迫,我也不多说,这一次请了凌袂道友为我等压阵,江北的几位真人也会审时度势,前来助阵,眼下带了我鸺葵的灵器过去…须杀几个怜愍祭旗!”
他的神色渐渐冰冷,低声道:
“当年释修入徐,便打过一场,修越打的他们哭爹喊娘,设计除了最积极南下的净盏,这才收敛几十年,南北之争,几个摩诃吃了亏,却没有见血,这就来蹬鼻子脸。”
“不将这群释修的狗脑子打出来,叫他们骑到江南诸道头去了!”
他踏步飞入太虚,面色阴沉,两人紧跟其后,李曦明默默看向豫水真人陈胤,这老人耷拉着眼皮,似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
江北。
阴云密布,暴雨仍然倾泻不停歇,这场雨越下越是可怕,白江溪还好些,下游的白邺、白海两溪数次决堤改道,不知道死了多少百姓。
也就大江东去,咸湖与东海联通,水位变化不大,江南才能不受影响,诸位紫府一路向北,白邺溪地界满地浮尸,看得奎祈面色阴沉,心情似乎更加不好了,看了好一阵,吐出话来:
“真是造孽!江北当年人口何等稠密,如今穷境不见一户,除了几个世家,甚至没有百姓可言!”
两人自然是不敢接他的话茬,到了小室山地界,并未显露身形,奎祈抽出几枚墨色玉符来,掐指先算,用眼神示意了,陈胤便捏碎玉符,显然是把那前来助阵的真人唤出来。
奎祈一边用神通推衍,似乎在隐隐观察,吐了口气,一边回头低声道:
“一会必然先见骀悉,此人交给豫水前辈,剑修对付他总利索些,那些个怜愍便交给昭景,被朱宫除去一个,如今应还有四位。”
“那姓罗的不必考虑他,遮卢肯定是会派人出来的,除非他亲自动手,否则都不足为惧!”
他郑重其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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