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日暮,霞光旖旎,布袍男子望着晚霞千里,很安静,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锦袍男子喝着酒道:“乐高想利用郗遐,结果却被郗遐利用去劫掠那批货物,幸而他的人已撤出汝南,不然被陆玩逮到把柄,他还能就这样离开汝南吗?”
“郗遐不会承认自己在汝南见过乐高,陆玩也没有抓到乐高的任何把柄,所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话听起来很像是过河拆桥啊?”
布袍男子却微笑道:“子均兄(和忱字)平日好酒量,怎么今日才喝几杯就醉了?”
和忱虽不知乐高来汝南的真实目的,但从伯和演之前交代过他,让他给乐高提供一些帮助,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我倒是很想喝醉,可这酒怎么喝也喝不醉。”
和忱已知郭液遇害,心里不是很痛快,他还没有赢过郭液一次,从此再也没有机会了。
卢琛看出他的心事,安慰他道:“等你入着作局任职后,将会面对许多优秀的人,到时你就会忘了这个最初的竞争对手。”
“子谅兄为何来颍川?”
卢琛没有回答,只是细细品尝着从菊下楼买来的橙玉生。
“子谅兄绝不会容许乐高在颍川胡来,所以才让乐高返回邺城,眼下只能亲自来一趟许昌了,子谅兄轻车简从,又是这般隐士打扮,想必你是不愿让与卢家结不成亲家的王中郎将知晓你来到这里,以免他妨碍到你调查钟家旧事。”
卢琛目光寒冷,犹如一道薄而锋利的剑芒:“汝南这个局还未真正结束,我劝你把汝南发生的所有事赶快都忘了,那样你这个着作佐郎才能在洛阳待得长久。”
和忱为了远离是非选择此时入洛,汝南发生的有些事他看不懂,有些事看懂也装不懂,他明白卢琛话中深意,又饮了一杯酒,然后辞别卢琛,坐上牛车离开了。
“子谅郎君,去柳嘉镇的那支商队貌似沿途都有人掩护,不止有陆玩的人马,还有一批不知是谁家豢养的死士。”
卢琛此行未带莫然等小厮,身边只跟着卢慈的贴身护卫秦伯驹。
“公沙修背后的势力多半就是汝颖某些旧族,也许那些人就藏在许昌城中。”
“那我们今日是否进城?”
“许昌城内的热闹还没开始,我们先去繁阳镇看看吧。”
“可要托人给雨轻小娘子捎个消息?”
“不必,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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