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那伙贼人比水浒的梁山泊更有实力,还有兵甲,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山匪强盗了,若没有荆州本地士族的支持,根本是不可能发展到这种程度的,当然你之前说的那个新野县公司马歆也是有可能在背后捣鬼的,还有庐江太守陈敏,反正荆扬那边明里暗里都在争斗,发生叛乱也是迟早的事情,张昌不过就是带个头而已。”
雨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荆扬两地在晋灭吴后便一直存在着宿怨,尤其是那些江东旧族对于司马氏族的抵触和不满,这种宿怨是很难彻底消除的,江东地区并没有完全接受司马氏族的统治,当然司马氏族和北方各豪门对前来洛阳谋职的江东士族也不算友好,更不会太重用他们,而过去吴王和淮南王相继殒命,就是他们江东士族对晋室做出的一定程度的反抗。
如果说因不满而心生叛乱的江东旧族真的参与了此次叛乱,那么仅靠阿虎和郗遐的力量还远远不够扭转局势,在荆扬两地有绝对话语权的非陆家莫属了。”
“这个难题还是丢给他们江东士族自己解决好了,我看你和那些江东士族子弟处的关系就很好,那个陆玩还经常给你写信,捎带着送些东西,前几日你不是说陆玩离开庐江郡了,他是打算回洛阳来吗?
他的书信真的很频繁,快马加鞭的马歇人不歇,这样八百里加急一般都是军队使用率高一些,你说的特快邮件专递跟这种一样吧,只要支付足够的银两就可以了,那个网络电子邮件又是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能传到目的地,多半又是你的梦话了。”
“反正现在又实现不了,就当是我说梦话好了。”
雷岩伸出一只手在雨轻鼻头上刮了一下,雨轻笑着往里面靠了靠,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小声道:“任何烦恼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房里再次安静下来,雷岩伸出双手在空中做了个比心的手势,轻声问道:“雨轻,在这么多好哥哥里面,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呀?”
雷岩挨近她,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心道:这么快就睡着了,算了,估计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都被安排相亲了还是糊里糊涂的,我看你还是好好听爷爷和叔叔们的话吧,反正你是没法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不像我,没人理睬,没人疼,没人爱,单身无公害。
从荆州襄阳到宜城不过百余里之间,豪门望族纷纷在此修建庄园,一时间雕墙峻宇,阁阖添列,朱轩軿辉,华盖连延,掩饰映于太山庙下,道为冠盖里。
蒯家是荆州襄阳望族之一,昔年蒯越辅佐荆州牧刘表,被封为章陵太守,后来归降曹操,获封光禄勋,在朝堂上再没有什么显著的表现,他的后人也没有什么记载,多半是不受朝廷重用。
反观蒯越之兄蒯良,其后人过得还不错,蒯良之子蒯钧担任南阳太守,他的妻子正是魏国大臣王肃的女儿,伏波将军孙彦才之妻就是蒯氏,乃蒯钧之女,也是晋武帝司马炎的姨表妹。
如今的蒯家、庞家和蔡家等豪门望族早已经淡出朝堂,看起来他们也无心卷入什么党派纷争,族中子弟大都居住在此,过着富贵而悠闲的生活。
其实在陆玩给雨轻写那封信时,就已经离开了庐江郡,走水路赶至襄阳,他此番并非来访友的,况且庞敬和蔡攸哲也不在冠盖里,陆玩也没有去拜访荆州刺史周伯仁,而是直接去了菊下楼在襄阳的分店,上二楼走进一个雅间。
穿着青莲衫子藕荷裳的年轻女子递上一个薄薄的菜单本,陆玩伸手接过菜单时略微抬头瞧了她一眼,不禁笑问道:“怎么是你?”
原来这年轻女郎正是萍姑,她在荥阳开的食肆生意很好,酸菜牛肉米粉更堪称一绝,雨轻在荥阳一带开菊下楼时就想到了萍姑,与她合作,打造一个餐饮集团,供应旗下各家食肆所有食材,当然各家食肆仍旧由它们原先的掌柜负责经营,只不过会派过去一部分管理人员,协助原先的掌柜,逐步改进菜品质量和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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