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书房内,两名小厮正在整理着卢琛这次带来的书籍,而那本画册就放在紫檀书案上,还有一古瑟摆在琴桌。
“不二,那个侍婢的容貌真的和雨轻小娘子有几分相似,不过小郎君还是把她撵走了。”
“小景,这你就不懂了吧,即便她长得和雨轻小娘子一模一样,小郎君也不会喜欢她的。”不二将一叠左伯纸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然后眯眼笑道:“因为小郎君只喜欢雨轻小娘子一个人,就像在这世上只有雨轻小娘子可以叫他谌哥哥一样。”
说话的两人正是卢琛的书童,不二和小景,他们平常就是在书房伺候,与不爱说话的莫然相比,他们俩活泼许多。
“不二,你刚才在说什么?”
不二突然睁开眼睛,抱着两卷竹简,很认真的答道:“小郎君,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需要抄录的竹简都拿过来了,做画册书衣的绢帛也放置在书案上了。”
不二总是习惯性的眯着眼睛,只有认真起来才会睁开眼睛。
卢琛走至书案前,沉声问道:“不二,那个白菡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菡在卷了钱财逃离洛阳之后,就去了陈留浚仪县,她还真是个蛇蝎女人,到了陈留就把自己的贴身婢女小倩卖到青楼,然后就不知所踪了,我从小倩口中得知白菡的老家就在陈留浚仪,至于其他的小倩也不是很清楚了。
不过白菡曾经对她说过,凤栖楼的姜柔多半是被清玉设计害死的,清玉是个狠角色,在俞伟光服毒自尽的前一天就去过凤栖楼,当时清玉姑娘还为俞伟光单独抚奏了一曲,俞伟光那晚彻夜未归,白菡醋意大发,并且开始收拾起金银首饰,已然生出了卷钱跑路的想法。”
原来在俞伟光出事后,卢琛就命不二去追查白菡的下落,因为向真和俞伟光相继身亡,连李奕也死在狱中,他隐约觉得除了乐高,应该还有些人藏在暗处,并且是来自不同阵营里的人。
而白菡再次出现,却成为蔡谟身边的侍妾,也到了成皋县,这其中应该另有故事。
小景近前轻声禀道:“小郎君,覃思和踏月并未跟着道儒小郎君回清河,而是在前些天去了成皋县,好像是给茂弘小郎君送东西去的。”
不二在旁研磨,听后笑了笑,“送东西只是借口,之前茂弘小郎君不是把青奴留在临淄陪着雨轻小娘子,现今道儒小郎君有事抽不开身,只能把覃思和踏月派过去了。”
“小景,去把我的古瑟曲谱拿过来吧。”
卢琛抚摸着那把锦瑟,它有二十五根弦,曾经他和崔意合奏过一曲高山流水,而今他在试着作一首新曲子,只作了一半,在抵达成皋县之前,他想要把这首曲子完成。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却下起了雨,雨雾晕染着庭院的每个角落,花姑和苗湘湘正站在廊下观望着摆在地上连成一线的接雨水的盆盆罐罐,叮叮咚咚作响,很是清脆好听。
“湘湘,明早你还陪着他一起登山看日出吗?”
“嗯,只要他想去,我就会陪着他。”
苗湘湘的脸上露出一点恋爱少女的娇羞,“希望他不会觉得我太烦。”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他有没有说非你不娶的话?”
“花姑,我们才刚开始相处而已。”苗湘湘往耳后拢了拢头发,脸却变得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
“我是怕你吃亏,你最好早做打算,别整日实心眼的对他好,万一山家人给他议亲选中哪家士族女郎,你还真傻乎乎的去给他做妾室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本来就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所以才更要想办法,那种生米煮成熟饭的伎俩就算了,他的娘亲就是个失败的例子,即便生下儿子,也做不成人家的妾室,要是你们两家祖上有交情的话也就好办了,就像柴家祖上对蔡邕及其家眷有救命之恩,蔡家和柴家也就联了姻,说起来你们苗家和柴家的情况也差不多。”
苗湘湘不太懂她为何会提起柴家,不过望见怜画和梧桐撑着油纸伞,两人手里还提着食盒,正疾步朝这边走来,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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