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你来了。”沈御婵含笑道:“馥儿那孩子太笨了,连个香囊都绣不好,老爷前些天还说准备给她议亲了,她这么笨手笨脚的,哪户人家会要她?”
“沈姨,馥儿才不笨呢,她很聪明,连阿龙哥哥都夸她做的饭菜和糕点很好吃,厨艺好也是很加分的,而且馥儿长相甜美,她在相亲中可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雨轻,你真会说话,老爷刚才说要和山常侍他们一起泛舟河上,你猜今日还有谁来了?”
雨轻纳闷的问道:“除了山常侍,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在黄色蔷薇花架下,三名年轻男子正坐在竹椅上,品着茶聊着天。
“王司徒的这园子打理的真是精致,尤其是这蔷薇拱形花架,美轮美奂,改日我也让人在庭院中搭建一个这样的花园廊架好了。”
说话之人正是卞壸,他几个月前和叔叔卞瑄返回济阴老家处理了一些事情,顺便还去了一趟荥阳。
“望之兄,齐王府从事中郎葛旟字长卿此番前来拜见王司徒,不知为了何事?”张舆喝着茶淡笑问道。
卞壸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徐徐道:“我也是在回来的途中遇上他的,听我叔叔谈及过葛旟,他就是成皋县人,祖上曾为袁绍的幕僚,他的父亲早年担任过成皋县令,后来又得到州郡长官的提携,给齐献王司马攸做了长史,之后跟随齐献王去了封国,不过很早就病逝了。
在如今的齐王府内,幕僚很多,葛长卿却是个话不多的人,一问三不知,其他谋士都在背地里嘲讽他只会待在齐王府内混饭吃,这次他来成皋县好像是为了修缮祖坟,重修宗祠。
在路上还说什么常年客居他乡,因族中人口凋零,自家祠堂年久失修,门可罗雀,思之潸然之类的话,说到伤心处险些声泪俱下,我只得宽慰他几句了。”
“我看他过来时还带着礼物,多半是齐王特意命他来送礼的。”王祷摇着白羽扇,笑了笑,“望之兄可要在这里多待些日子,我带着你欣赏一下好山好水。”
卞壸忙摆了摆手,苦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在这里歇上一晚,明早我就要启程回洛阳了。”
“何必走的这么急?你又不出仕,就连子修兄还在这里避暑呢,吕兄和山兄也在,正好你也来了,我正想着明日大家一起去逍遥谷饮酒唱酬,你却偏偏赶着要走,真是扫兴。”
张舆看到雨轻已然走过来,便放下羽扇,准备切甜瓜,又半开玩笑道:“望之兄,麻烦精过来找你了。”
“小姨夫,既然你要来就该提前告诉我一声,你怎么能悄悄的躲到王爷爷的园子里,待会你就跟我回去好了,爷爷和四叔在前些天还说起过你们卞家的球队虽败犹荣,全队球员拼搏到最后一刻,精神可嘉。”
雨轻抬步走来,卞壸摇了摇头,无奈笑道:“雨轻,我为何做了你的小姨夫啊?多鹤已经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了,再加上你,我就是回趟祖宅,你还给我安排了这么多的任务,我真是压力山大。”
“开在济阴郡的菊下楼分店,我可全权交给卞家来负责了,小姨夫身无官职,偶尔过问一下分店的经营状况,能占用你多少宝贵的时间呢?”
雨轻直接坐到卞壸身边,笑眼弯弯似月牙,单手支颐,说道:“兖州地界是齐鲁咽喉,是个很值得大力开发的市场,泰山和陈留两地的剧院和茶楼也快要完工了,兖州一带的官道在去年就修的差不多了,谌哥哥都没有压力山大,小姨夫刚见到我就开始埋怨,也不知道关心我一下,我和公安哥哥在郊外野餐时遇到了一伙刺客,差点我就要命丧此地了。”
“你说的还真是夸张,不过就是一些塞北流寇,公安兄哪里会把他们看在眼里,况且你也分毫未伤,不过你口中的谌哥哥又是哪一位啊?”卞壸看向张舆,故意笑问道:“公安兄,你认识他吗?”
张舆已经切好了甜瓜,把最小的那一块给了雨轻,冷笑道:“子谅兄的小名叫谌儿,多久都没人叫的名字如今还拿出来告诉别人,他这人真是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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