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背着双刀,笑着走过来,说道:“军师,待到明日杀个痛快,屠了穆家庄园,把庄内的金银财物和漂亮女人全都分给兄弟们,大家快活一夜就杀回安陆县,把江夏太守卫展的脑袋砍下来,那个叫卫玠的小白脸就送给咱们相国当男宠好了。”
西门孜皱眉说道:“我们还不能太大意,之前我派出去的那些人全都未回,只怕是被那个叫段正纯的商贾擒住了,除了阴翼,好像还有几人也去了穆家庄园,可能也是来支援穆家的。”
“军师,我看是你担心过头了,都是一帮纨绔子弟,有什么能耐?再说他们抓住那些人也没用,根本无力扭转战局,待到雾散后,必要破他穆家庄园。”
西门孜微微侧过脸去,望向刚从营寨里走出来的那名男子,神色恭敬的颔首致意,而那名男子只是点了点头,就背着手走开了。
“军师,那个管粮官是从哪里找来的,我看他还真不顺眼,提不了刀抡不了斧的,前日还对我手下军卒指手画脚的,直接撵他去当伙夫好了。”
西门孜摇了摇头,笑道:“他可是相国亲自请来的人,专门负责军备和粮草运输,缺了他,我们的仗可就打不下去了。”
“换个人照样能干。”
马武很不喜欢那个看样子像是二世祖的管粮官,偏偏张昌还特别倚重他,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成也卫瓘,败也卫瓘,雨轻还真是一语中的。”
身在安陆县的乔衡看过雨轻的书信后,笑道:“如今的卫玠已非当初的那个洛阳第一美少年了,他已经脱胎换骨了,河东卫氏或许还有重返顶级门阀行列的机会。”
坐在他对面之人正是文澈,他还在用牙签挑着田螺,其实雨轻之前告诉过他,虽然嗦田螺那样的吃相不太优雅,但是更能够吃的酣畅淋漓,不过文澈还是选择比较文雅的吃法。
“我觉得你和卫玠应该能够谈得来,不如明日你主动去江夏太守卫展那里献策,一举剿灭蛮族首领张昌屯聚在石岩山的老巢,说不定到时候卫玠还会与你把酒言欢呢。”
乔衡喝着酒,玩笑道:“他跟你一样,对司马氏族和贾南风都是恨之入骨,你们正好可以结为同盟,雨轻让你赶来荆州江夏,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乔衡,这些年你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给你找点事情来做,平州那一带正缺人手,我看就让雨轻派你过去好了,开个菊下楼分店什么的,我相信你在那里一定能做的风生水起。”
“辽东那个鬼地方我才不会去呢,不是有段正纯那小子吗,反正他是四处野惯了的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还有母亲和妹妹,连着叔伯子侄一大家子的人,在江夏也是数得着的人物,怎么能去那里开荒呢?”
乔衡把田螺壳子一丢,又喝了一口酒,摇头叹息一声道:“文澈,你是不知道在我父亲刚刚病逝后,那段日子是多么的难过,那些叔伯们各个都想吞掉我这一房的产业,我既要照顾好母亲和妹妹,还要与各房的其他人斗智斗勇,我活着也很心累,不敢有丝毫放松,原本就想着做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一辈子,可惜我没那个享福的命。
家父年轻时曾在北上去往洛阳的途中,遭到一支军队的劫掠,幸蒙恩公秦一搭救,保住了自己和妻眷的性命,后来我们乔家因得罪了荆州刺史石崇,被无故收走了许多田地,秦一再次施以援手,让我们乔家成为了他的长期生意伙伴,十几年下来,我们乔家所拥有的财富算得上是江夏郡数一数二的。
家父与秦一称兄道弟,感情更胜过同族兄弟,同时也知道了秦一的真实身份,他的名字叫曹仪,直到那年收到古掌柜的来信,得知曹仪多半已经遇害。
家父伤心不已,但还是照旧同古掌柜互通消息,好在苍天垂怜,曹仪还有一个女儿存活于世。
在之后的每年年底,我们乔家都会派人送去新年礼物,家父在临终前还嘱咐过我和盼儿,在洛阳的雨轻也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她,我是自愿做荆州的联络头目,这些年与古掌柜单线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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