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你是那个月判官?”商光彦惊愕的叫道。
李如柏脸上毫无表情,只是缓缓地道:“我叫李如柏,只是个阶下囚,谁生谁死还未见分晓呢。”
此刻在裴家别院的小花厅内,楚颂之已经把自己探听到的有关邬家的信息全都告知了雨轻,然后就径自回厢房歇息去了。
“子修兄不愧是当了两年的县令,同地头蛇打交道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就连邬启豪的身世也打听出来了,我倒有些同情他了,原来他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张舆不免叹息了一声,再看雨轻正吃着酸奶,完全没有太多感触,只是笑着说道:“公安哥哥,准确来说他是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自然无人悉心教导他了,和上官胜他们混在一处,担着恶少之名,如今死了反倒是解脱了,而且说不定还成为揭开所有事情真相的关键人物,这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雨轻,夜很深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张舆起身,眸底掠起温柔,微笑道:“是不是我也应该给你道声晚安好梦?月移花影,轻柔夏风,愿你伴着夜明枕,酣然入梦。”
“公安哥哥,你说的晚安很唯美动人,希望明天还能听到这样的晚安。”
雨轻揉了揉略带困意的双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张舆望着回廊上的背影,轻声自语道:“雨轻,我希望你的梦里有我,就像我的梦里都是你一样。”
在张舆走回自己的厢房内,朗清就递上了一封书信,这是刘野写给他的,他拆开看了一遍,便笑道:“洛阳城内还挺热闹的,自从梁王司马彤被征召入朝,录尚书事,就与其弟赵王司马伦走得很近,至于平原王司马干患有顽疾,近些年精神方面也不太好,从根本上来说他就是个敏感脆弱的王爷”
“就连他的寿宴,去的朝臣也是寥寥无几,因为平原王总是怠慢名士,让别人在外面等上一整天也是常事,梁王和赵王压根就没去赴宴,只是派人备上贺礼送了过去,不过谢裒倒是去了,还站在门外等了大半天,最后才算是请他进入王府。
谢裒此番来洛阳无非就是想混个脸熟,当然也趁机从国子学中给琅琊王拉拢一些士族才俊,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有个任国子祭酒的父亲,人脉广,人缘也好,为琅琊王招贤纳士也更容易一些。”
侍立在侧的骆日和余晖,均是张舆的贴身护卫,这两年派他们将谢裒安插在洛阳城内的耳目除去不少,骆日甚至还曾在河内怀县遇到过谢裒身边的夕夕,骆日与他交过手,自知武功不如他,也不恋战,而夕夕并未在怀县过多停留,很快就返回琅琊去了。
“相比荀组向王司徒举荐的萧整,我对萧辙更感兴趣一些,他总是喜欢去图书馆看书,一呆就是一整天,看起来傻乎乎的,还喜欢乐于助人,如今入东宫侍读,听刘野说萧辙常常陪着太子去图书馆借书,看来他和太子真的很投缘,太子得一知己何其幸哉。”
“小郎君,逐风和伴鹤今早去琵琶山附近采摘野菜,无意中发现了有个可疑的人出没,他们轻功不济,也没追到那个人。”骆日上前回禀道。
“那人会不会去了李如柏的避暑别院?”余晖狐疑的问道。
张舆铺开左伯纸,提笔准备写回信,朗清在旁研磨,刚写下两行字,张舆便略停下,沉吟道:“李如柏已经被关进大牢了,如果那人真的潜入那座避暑别院,定是来者不善,恐怕李如柏真的要走霉运了。”
前些天在洛阳的谢府也大办了一场寿宴,宾客很多,阖府上下喜气洋洋,谢鲲和谢裒兄弟俩也在前厅与众名士谈笑风生。
唯有一名小婢略显失落的走在游廊间,手里端着果盘,当走至前厅门口,又深吸一口气,重拾笑颜,在心里默念一个人的名字。
也许他根本感觉不到,不过对这名小婢而言,这就足够了,她要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天,因为到了明天,她就要跟着父亲回陈郡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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