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李如柏想要为兄长报仇,也可以明着来,没必要背地里算计,甚至雇凶追杀他们,今日就算是他们豁出性命也要为苗家武馆众兄弟讨回公道。
“苗烈,今早花姑好心给你端来一碗鸭汤馄钝,你怎么没有喝呢?难道你担心会在路上闹肚子?”
顺风手里还拿着半根麻花,在苗烈身边吃吃笑道:“上回在那家客栈里,我们都有喝鸭汤,怎么偏偏你就腹泻不止,我看是你不适合喝太有油水的汤,可怜的你只能喝清汤寡水了。”
“我以前喝湘湘炖的鸭汤都是好好的,肯定是那家客栈有问题,要么做的不卫生,要么就是有人在鸭汤里下了药,不过那晚我拉的稀里哗啦的,两眼都快冒金星了,今早我看到鸭汤,哪里还有勇气喝呢?”
苗烈此时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因为早上根本没有吃东西,顺风赶紧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这人胃口大,这几根麻花顶多够我塞牙缝的,要是给了你,估计我还没爬上山去,就饿得不行了。”
这时,花姑手提小竹篮疾步走到后面来,从竹篮里拿出用干净荷叶包着的两个菜馍馍,微笑道:“这是我今早自己做的,还有一包油炸小河虾,这小河虾是在逍遥谷里打捞上来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吃吧。”说着又从竹篮里取出那个油纸包,一并都递给了苗烈。
苗烈略感为难,因为他心里喜欢的人不是花姑,总是这样接受她的好意,让她继续误会下去,自己以后就真的说不清了。
苗烈并不像有些男人那样喜欢故意搞暧昧,既不说喜欢你,也不说不喜欢你,反正就是吊着你,以此满足自己的优越感,他向来很鄙视这样无耻的行为。
所以即便他现在饥肠辘辘,也不想白拿这些东西,便从袖里掏出几个铜钱,面带惭色的说道:“花姑,我身上就这四五个铜钱,你先收着,等回头我再拿钱给你,总是白吃,怪不好意思的。”
花姑毫不犹豫的收下那几个铜钱,笑嗔道:“你不喜欢当白痴,那就把前面的路摸清楚了,别一根筋,明知前面是一堵墙,还偏要撞上去,弄得头破血流就不值当了。”说完扭头就走了。
顺风很是淑女的吃完手里的那根麻花,然后擦了擦手,哂笑道:“你不想白吃白拿,可以拿东西与她交换啊,或者答应帮人家做一件事,何必非要使钱,这样俗气,你还真是脑子不会转弯,雷岩可不会喜欢你这样笨的男人,花姑能看上你都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你这傻小子还不知足,要是混到最后打光棍,可别赖我没提醒你。”
苗烈瞪了一眼顺风,然后吃着菜馍馍疾步赶上去找自己的哥哥了。
而在前面的牛车内,雨轻正跟楚颂之讲着苗家因招惹到了一个狂妄自大的恶霸而被迫离乡的事情,张舆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读着一个叫做的故事,这是袁枚撰写的志怪小说其中一篇,张舆看后微微一笑,故事虽短,但是内容亲切温暖。
“公安兄,这个妇人做了鬼仍然爱美,嫉妒,且不避讳表达自己的嫉妒,甚至直接说“我自知气量小”,光风霁月,坦荡得可爱,同红楼梦里那个叫晴雯的丫鬟一样情真意切,里面最有趣的地方就是做鬼的好处居然被用于砍价,而买的竟是自己的墓地,锱铢必较,即便做了鬼也不想吃亏,像她这样真性情的女鬼胜过人世间许多女郎,确实惹人怜爱。”
楚颂之半开玩笑似的道:“雨轻,看样子你今日不是去爬山,而是想要给人打抱不平,你是打算效仿那个鲁智深拳打镇关西吗?”
“不是我,而是苗家兄弟拳打李如柏,我就喜欢看别人惩治恶霸,最是过瘾。”
雨轻刚要拿起那个竹筒,就被张舆抢了过去,他没好气的问道:“江湖草莽逞凶斗狠有什么可看的,这天下第一比武大会能不能在洛阳如期举行还是个问题,你可是来此地避暑的,身边竟然带着那些个莽夫,是想观看他们表演吗?”
“邓禹南阳来,仗策归光武。孔明卧隆中,不即事先主。英雄各有见,何必问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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