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琛抿了一口茶,便把茶杯放到桌上,然后站起身,说道:“三叔,太子遇袭之事到底也没有查出真正凶手,即便司隶校尉捕到什么影儿,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还是无法定罪,不过皇上想要削减某些家族的势力,还是有很多办法的,朝廷大员每次的调动,都会牵连很多人,而平叛之后的论功行赏也该有个结果了。”
立于门外的少年袍袖随风飘动,他的唇角噙着一抹轻松淡定的笑意,恍若他只是个看客,室内叔侄二人的谈话并未涉及到他,这就足够了,不过当听到卢琛那一番愤慨之词,他竟感觉莫名的好笑。
他这位了不起的堂兄,有时候真让人嫉妒,有时候却又不自主的厌恶他,有他在的地方,自己总是会被其他人忽视。
不过卢琛是难以体会那种心情的,因为他是卢氏年轻子弟中最耀眼的,一直高高在上的人哪里会懂得别人的心酸。
少年冷冷一笑,迈着潇洒的步子,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深了,月隐云中,裴府西院很是静寂,在小轩窗下,书桌上压着的几页纸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烛花摇影,顺风把头枕在胳膊上,早已昏昏欲睡,手中毛笔抖动两下,在宣纸上留下些许墨迹。
“窦构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雨轻徘徊在廊下,一直在心里思考这个问题,古掌柜在傍晚时过来了一趟,还带着段正纯的书信,段正纯在信上讲到窦构和窦吉兄弟二人正试图找寻姚长林生前的线人,不过自姚长林遇害后,长时间未与这些线人联系,他们的忠诚度还有待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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