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的父亲是打过交道的,听我父亲说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想当年伐吴之战,你只是个被俘虏的士兵,若不是主人好心搭救了你,你早就被拖去服劳役了,这份恩情你却全都忘记了,如今却为了一个小妾在这里独自伤心,原来你的重情重义只是为了女人而已。”
段正纯冷笑道:“莫非你的脸被毁了容,连着心肝也全都变黑了吗?”
“你这混小子,竟敢跑来这里消遣我!”游泰之一掌拍在桌上,转身怒视着他们。
祝才子立时被吓住了,那张脸实在太恐怖,他赶紧把视线移向别处,心中喃喃道:“我的天哪,这跟鬼有什么分别,难怪不敢见人,若是在夜里看到他,真要吓破了胆。”
“哈哈哈!”段正纯拊掌大笑起来,直接走近他,也坐了下来,笑道:“游泰之,你这样完全都看不出老了。”
“臭小子,你的爹病死了,以为就没人敢修理你了,是不是?”
游泰之气得咬牙切齿,一看到眼前这个翩翩少年郎,更是怒火中烧,真想把他的这张脸撕烂。
“你还真是老了,连心里的仇恨也渐消了,那场火究竟是谁放的,你难道不想知道吗?”段正纯单手支颐看着他,笑问道。
“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游泰之嗔怒道。
“你还是问吴尽好了,我的地盘可是远在朝歌,益州这边的情况也只有吴尽能够了解多一些了。”
段正纯无聊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又摇了摇头,撇撇嘴说道:“这些能算是下酒菜吗?汉中的饮食实在太单调了,还不如朝歌呢。”
“你是来这里叙旧的,还是来吃酒席的?”
只听一声厉斥,文澈已然将门口的几人撂倒在地,大步走进来,手里还提着缠着布条的钢枪,吴尽也疾步跟上来。
段正纯坏笑道:“少主让吴尽听从你的调遣,可没有让我在旁相助,说不定我明日就会离开这里,回我的朝歌去,一切全凭我的心情,你不满我的行径大可以报告给少主,我可是不怕的。”说完就站起身,拂袖而去。
吴尽无奈的笑了笑,本来段正纯就是打算陪着他到了长安,然后就折返回朝歌的,只不过因为李荡的那件事,他才多耽搁了两天。
如今文澈已经到了汉中,段正纯自然也不想多待了,毕竟邺城那边有成都王司马颖,他派去的线人又打听到一些新的消息,或许与洛阳那边的太子遇袭之事有关,他必须要尽快赶回朝歌去了。
“游泰之,古掌柜写信与你,你却没有赶赴洛阳拜见少主,祝才子已经交代了,你早已经自立门户,汉中这一带手下线人及联络点,你都重新作了部署,除了你想要独立出去,还有益州的康岷,你们俩这些年狗咬狗,却不知道在旁看热闹的是何人,岂不是太愚蠢了?”
文澈目射寒芒,继续说道:“烧死琼花和害你毁容的真正凶手并非是康岷,而是广汉太守辛冉。”
“我与辛冉素无往来,他为何要暗害于我?”
“图财害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康岷这些年来依附于辛冉,叛离了组织,俨然成为辛冉身边的走狗,辛冉此人贪得无厌,你在益州得到的那十几箱宝物恐怕就是落入他的手中,你根本就不是辛冉的对手。”
文澈步步走近他,幽幽说道:“你躲在面具后,这般害怕别人见到你的这张面孔,又在这里故作哀伤,你若有一身铮铮铁骨,就该为心爱之人报仇雪恨,这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早晚也是做别人的刀下鬼,还不如自己抹了脖子死了痛快!”
“你是从洛阳来的,为何会知道这里的事情?”游泰之沉声问道。
文澈淡淡回道:“李荡告知与我的,他是巴氐首领李特的次子,益州康岷与李特在生意上往来频繁,祝才子的那批货就是被李荡的手下抢去的,加上在徐俊义那里探听到几年前你在成都开的药铺惹上的那件官司,以及后来娶妾宅院失火,这一连串的事情疑点重重,想必你早就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我又从吴尽派去的线人那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仔细梳理一下,也就能够明了其中的曲折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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