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澜姐姐义结金兰,今日她有难,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况且来之前皇上已深谙此事,并且恩准我出来探视阿澜姐姐,您果真要与我作对吗?”
“阿爹,阿爹终于肯来见女儿了......”她的眼神里荡漾着无比的喜悦,颤声说:“女儿自知有愧于父亲的教诲,有辱家门,再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是孩子是无辜的,恳求阿爹赐名——”
老者冰冷的目光刺痛了她,根本没去瞧孩子,只是哼了一声,道:“当年你忤逆在先,我已赶你出去,从此你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造化!”
周贞早已看出这位老者就是方才在窗外徘徊之人,听他这么讲就是自己的外公了,好狠心的人呐,在女儿垂死之际还能这般厉斥,再严苛的父亲也比不过他了。
看着老者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少妇的心就像被挖去大半,泪也流不出了,贴着周贞的小脸,回想着昔日与秦郎在一起的种种情形,有喜也有怒,总归过去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惜她不能再庇护这个孩子,吻着她的小手,声若游丝,“雨天氤氲朦胧,别有一番景致,雨声轻盈,或敲松竹,或垂屋檐,自然悦耳,雨虽无根,却胜在无拘系于天地间,就叫雨轻吧。”
“雨轻,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贵嫔也俯身细瞧着孩子,唤道:“雨轻,你有名字了。”
周贞心想,是的,从今往后,在这里,自己就叫雨轻。
良久,室静,少妇脸上的泪痕犹在,可再难睁开双目,她平静的离开了,或许只有在梦里,她与秦郎才不会分离,她愿意沉梦不醒.......
雨轻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悲伤的情绪,即便她与母亲只是短暂的相处,也难以忍受这场突如其来的别离,她只能大哭起来。
院外迟迟未走的老者神情呆滞,泪在眼眶里打转,偷偷流淌下来,他赶紧背对管事,速速抹去泪水,坐上牛车,黯然回府。
墨瓷哭得两眼发肿,跪坐不起,已然想要追随小娘子而去,无奈贵嫔劝阻才作罢,又见孩子可怜无人照拂,便下定决心要好好服侍雨轻小娘子。
贵嫔把下人全部叫来,细细交待了一些事,便带着木盒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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