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库托队长,这下贝拉尔德大人要对咱们有意见了。”
山道边,五十名雇佣兵缓缓行进。
“咱们是白枫佣兵团的,又不是他贝拉尔德的私产,他只是咱们的雇主,又不是佣兵团的团长。”哈库托满不在乎地东张西望。
“那现在怎么办?”一名年纪稍小一点的士兵胡乱地用短剑砍去地上的长叶草。
“四处找找呗,我总觉得不对劲。”拨开了眼前的灌木,哈库托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那个克莱昂特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咱们的贝……”
“队长,小心!”
一点寒光出现在哈库托的眼角,他立刻后撤,而那柄长矛则险之又险擦着他的嘴唇划过。
哈库托向后连退两三步,身体还是向后倾倒在同伴的身上,他捂着嘴鼻,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吹哨,列阵,是短毛。”
其余的雇佣兵们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個身穿黑色斗篷的士兵们已经从灌木丛后鱼贯而出。
他们脚步慌乱,面容明显紧张,可依旧排出了差不多整齐的队列。
而雇佣兵的小队长们立刻吹起了哨子,雨水灌入哨子中,将哨音吹得走了样。
原先分散开的白色罩袍雇佣兵们,立刻随着哨音开始向中间聚集,飞快地列成了一个方阵。
打着黑红二色旗的黑帽军,则同样吹着哨子,这片小小的空地上瞬间被号令声和口哨声填满。
三个旅的黑帽军排成了整齐的队列,站在第一排的黑帽军,已经换装了四米长的锻造长矛,后两个旅的依旧是两人共持一柄六米长的铸造长矛。
雨水刷刷地落在地面上,急促的哨音同时停了一瞬。
这一瞬中,黑帽军和白枫雇佣兵们互相对视。
下一秒,草鞋将地面的水坑踏得飞溅,泥水沾上了卷到膝盖的裤子。
三个旅的黑帽军同时对眼前的五十名发起了冲锋。
枪刃的摩擦声嚓嚓作响,脚步声规律得如同雨声。
第一排的白枫雇佣兵同样举起了鸢形盾,而一杆杆长枪从他们的肩膀越过,架在盾牌上,朝向黑帽军的方向。
长枪暴露在雨水中,整个方阵如同一只满身尖刺的豪猪。
“站稳,站稳。”哈库托的上下嘴唇和鼻尖都各有一个豁口,讲话都开始漏风。
他话还没讲完,那些黑帽军士兵居然已经在风雨中开始了冲锋。
这让哈库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能够在战场上跑步冲击的步兵,那都是一等一的老精锐,需要的不仅是纪律和信任,最重要的是不畏死的士气。
这些黑帽军居然,居然……
没等他居然完,那些黑帽军士兵的第一排的一个已经滑倒在地。
在湿滑的地面上,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第一排的黑帽军士兵全部一个接一个滑倒在地。
第二三排的黑帽军则不得不先停下冲锋的步伐,然后小心翼翼地越过那些倒下的人。
这个时候,哈库托才发现,这些黑衣士兵会在腰间系一根绳子,这样冲锋起来,就会形成整齐的冲锋队形。
可这在他看来愚蠢至极。
因为这样一来,一个倒了,所有人都得帮他,很容易一个带翻全场。
同样地,只要有一个人想跑,所有人都要受牵连,甚至一起跑。
果然是无知的暴民啊,刚开始居然被吓到了。
越过了第一排的黑帽军,后面两个旅二十个连的黑帽军举起了十根长矛,朝着长枪方阵冲来。
“不要动!我说不要动!”哈库托高声喊道,而那些六米长矛越来越近。
在第一排白枫雇佣兵眼中,敌方的长矛都快要戳到眼珠子了。
“刺!”
哈库托漏风的口令一下,二十根长枪即刻前刺,一排平直,一排斜向上。
两排长枪瞬间贯入了五六位黑帽军的胸口,鲜血顺着伤口飚射出来,惨叫声立刻响起。
第一排的盾兵则掏出了短剑,开始拨挡长矛和刺击前排的黑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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