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修点了点头,王毅赶紧让人过来将东西给收了。可就在宫人把这些残渣捡起来的时候,谢瑜修突然就看见上面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
“等等”谢瑜修喊了一声。
宫人跪在地上不敢乱动。
“把东西拿过来。”谢瑜修又说了一句。
王毅虽然疑惑,但是还是上前将宫人手里面的那些碎片给呈了过来。
谢瑜修接过东西后就开始仔细的翻了起来,然后在其中一块鹿皮绒上发现了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字——修。
这个字绣的很难看,只能勉强看得出来字形,歪歪扭扭的,而且身边还有很多的针眼,看起来应该是拆过线又重新绣了好几遍的。
谢瑜修心口一窒,修?为什么会是这个字……如果东西是要送给谢昭的,虞槿栀又怎么会绣上这么一个字?
一想到某种可能,谢瑜修的心就不可控的痛了起来。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又想到了刚刚虞槿栀红着一张脸,满腹委屈,看着自己说不是给谢昭做的时的模样。
他握着护膝的手一点点攥紧,所以刚才真的是自己冤枉虞槿栀了吗?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不肯直接说这是绣给自己的?
“陛下……”王毅就站在旁边,所以也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他心里也是一阵感慨,这都叫做什么事儿啊?怎么会闹成这样?幸好刚刚陛下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要不然才是真的无法弥补了。
“这些东西不用收了,让人拿下去放好。”谢瑜修声音有些哑,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槿栀。
“是”王毅无奈。
谢瑜修又在原处坐了好久,直到晴雨都从里面退出来了。
“等等”谢瑜修叫住了她。
晴雨上前行了一个礼:“陛下。”
“她今天一晚上都在做这个?为什么会突然想着要来做这些东西?”谢瑜修开始询问了。
晴雨低着头老老实实回答:“回陛下,奴婢也不知道郡主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做起了这个。”
“只知道郡主一开始问了一句陛下在哪儿,知道陛下还在勤政殿后,郡主就突然让奴婢去准备针线,还让人去库房里选了做护膝的料子。”
“郡主不擅长做这些东西,更不擅长针线活,所以就让奴婢教她。郡主学了好久才勉强能上手,奴婢本来是想要帮忙的,可郡主不让,她说要自己亲手做的才有诚意。”晴雨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谢瑜修听到这些话时,心里更是复杂了起来。她真的是给自己做的吗?
“她睡了吗?”谢瑜修又问了一句。
“郡主刚刚沐浴时情绪低落,所以直接就回了寝殿休息,就连奴婢也不让陪着。”晴雨又说了一句。
情绪低落?应该是委屈了吧?今天是自己冤枉了她……
谢瑜修抬手:“退下吧。”
“是”晴雨不敢耽搁,说完话就赶紧退下了。
王毅看着自家陛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们都退下吧。”谢瑜修又吩咐了。
“是”王毅带着宫殿里面所有的人全部退下,独留谢瑜修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坐了好久好久。
不知为什么,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居然生出了一丝怯懦。谢瑜修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现在的虞槿栀。
良久,他终于起身往内殿去了。因为虞槿栀怕黑的缘故,所以屋子里面总会亮着一盏灯,他放轻脚步往里走去。
床榻前的纱幔垂垂落下,遮住了虞槿栀的身躯,只剩下一个朦胧的影子。
谢瑜修一步步往前走去,等到了床榻前,他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定定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影,一时间没有动作。
又隔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伸手将床幔一层一层的挑起,一共有四层,就仿佛有四层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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