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凝那边,他的刀停在突然出现的阴童头顶。
阴童手里抓着一个浑身漆黑的婴儿,木然地看了何不凝一眼,转身用另一只手抓住桑雀手腕上不断吸血的镯子,轻轻一拉,镯子就脱离了桑雀的手。
何不凝眼睛一亮,阴童从桑雀身上‘肢解’出了镯子,她好聪明!
而且桑雀对阴童的驯化竟然到了这种程度,叫何不凝觉得极其不可思议。
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邪祟恶鬼会在主人昏迷的时候主动护卫和协助,不趁机反噬,就已经算乖的了。
阴童似乎有些压制不住手里抓着的漆黑婴儿,面无表情的将婴儿对着何不凝举起。
何不凝会意,取出他腰间的十胜石匕首,刺进漆黑婴儿体内。
漆黑婴儿痛苦挣扎,不知道阴童做了什么,婴儿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刺入它体内的十胜石匕首冒着点点火星,一点点跟婴儿身上的力量抵消。
在十胜石被完全消耗干净之前,可以暂时压制这婴儿一会。
余大那边的咀嚼声慢慢停下来,他捂着嘴,面色发青,压制不住的想要呕吐,他的身体,也膨胀了一圈。
强忍下去之后,余大转过来,努力对夏蝉扯出一抹笑。
“小蝉别怕,我不吃人的。”
何不凝看到这样的余大,极为震惊,从没想到余大竟有吞鬼的能力,他也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能力。
他初入镇邪司跟着余大那段时间,丝毫没有察觉。
何不凝忽然有些晕眩,感觉自己这个校尉做得极不称职,一个桑雀隐瞒许多事情也就罢了,竟还有个藏得更深的余大。
余大的脚有点跛,踉踉跄跄跑到桑雀身边一看,就知道桑雀需要人血。
其实他对桑雀以及周围各种人的了解,远比他们以为的要多,只是余大从未表露过,也不想涉入其他人的事情中。
人嘛,难得糊涂,糊涂才能长命。
余大转头看何不凝和夏蝉,这俩假兄妹在没有血这点上倒是出奇的一致。
余大重重叹口气,取出匕首划破他自己的手腕,递到桑雀嘴边悬空,在不碰触桑雀的情况下,让血落进桑雀口中。
求生的本能让桑雀在接触到余大血液的时候,就不受控制地抓住余大的手到嘴边痛饮。
鲜血吞下,桑雀身体各处机能快速恢复,断开的腰骨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接续,比任何动物的血都恢复得快。
“别急慢点,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血厚。”
余大这种时候还有心说笑,他自己的脸色也很差,皮肤上出现大量裂纹状的血丝,整个身体肿胀得要撑破衣服,并且还有什么东西在衣服下蠕动。
何不凝有种极为不详的感觉,余大体内的东西让他后背发凉。
发现桑雀和余大都有失控的迹象时,何不凝蹲下去抓桑雀的肩膀,“桑木兰你醒醒!”
何不凝的手才碰到桑雀,桑雀眼未睁,一把匕首就朝何不凝脖子扫过来。
桑雀睁眼,眼神锐利,刀刃堪堪停在何不凝喉结处。
何不凝额角冷汗划下,抬着手不敢乱动。
桑雀呼吸逐渐平复,这才发现她抓着余大的手,嘴里满是血腥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桑雀手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
奈何腰骨还未完全恢复,她下半身还是动不了。
“姐姐!”
夏蝉已经把脑袋接回去,看到桑雀醒过来,一手抱着玄玉,扑过去紧紧揽住桑雀,再也忍不住的失声大哭。
桑雀惊魂未定,嘴角沾血,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
反倒是余大依旧笑呵呵的,撕下一缕布条包扎手腕。
“在这样的世道,喝人血的可不止你一个,你才喝多少啊。有人屁本事没有,喝人血的能耐首屈一指。收拾一下赶紧走吧,再不走出不去了。”
何不凝按着半边腐坏的身体扫视周围,水墨牢笼的一角被什么东西啃出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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