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也没发现院子里塌了的厨房已经修好,还晾了几件书生袍,进院子后就钻进驴车,托着下巴盯着里面的箱子看。
看一会,打开。
叹气,盖上!
看一会,又打开。
生气,盖上!
咕~~
夏蝉腹中雷鸣,气鼓鼓地打了箱子一巴掌,玄玉听到之后站起来舒展筋骨,出去给夏蝉觅食。
夏蝉第三次掀箱盖的时候,桑雀正好从里面冒出来。
“姐……”
夏蝉刚要惊喜地叫出声,她的头发立刻卷上来捂住嘴,想起桑雀说过的,不能被人发现。
夏蝉双眼含泪,张开手就朝桑雀抱过去,但是她最后抱住的不是桑雀,而是桑雀手里拎的篮子。
里面是刚从空气炸锅里拿出来的炸鸡和薯条,夏蝉饿虎扑食,掀了篮子盖就开始吃。
“你慢点吃,都是给你带的。”
“嗯嗯!”
桑雀从驴车里出来,黑驴看到她就开始嗷嗷叫,二十天从西南边的天凉城赶回东北方的望山城,寻常商队都要走四十多天。
天知道它跑得多卖命,都瘦了一大圈。
桑雀看它四只蹄子还好好的很健壮,点点头,“一会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桑雀环视四周,发现晾在院中的书生长袍,微微一顿,旋即反应过来,定是刘天佑到了。
果然,桑雀还没进屋,已经快半年没见的少年书生刘天佑,拎着菜篮子从外面走进来。
“桑姑娘!”
刘天佑还是那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瘦弱样子,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还拿着书,边走边看。
“我们刚回来,你到了多久?”
刘天佑进来放下菜篮子,闻到一股很香很诱人的味道从驴车车厢里传出来,但是桑雀在这里,他也不好意思问,毕竟他住的是桑雀的院子。
“也就到了十多天,玉山叔准备要成亲了,我不方便住他那边,那个………我一会就出去找客栈。”
刘天佑跟桑雀差不多大,之前桑雀不在,他住在这里还行,现在桑雀和夏蝉两个未出阁的女眷,跟他一个非亲非故的外男住在一起不合适。
桑雀这大半年已经充分了解到这个世界人的迂腐,便没说什么。
“不急,你刚说玉山叔要成亲了,跟谁?”
刘天佑一笑,真心为寇玉山感到高兴,“走,我带你去看看。”
“小蝉,你跟我一起去吗?”
“小蝉很忙,小蝉不去!”
桑雀跟着刘天佑一起,出了他们住的巷子,明日就是除夕,各家各户都装点了门面,换上新的桃符,挂了红灯笼,孩子们在各家门前玩雪,欢笑打闹。
望山城的太平和安康,是秦州其他地方都难以企及的,才刚见识过各地疾苦的桑雀看到这一幕,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刘天佑带桑雀到城西的主街,指着中央位置那间‘云记糕点’铺,跟桑雀说,“就是那边那位婶娘。”
已经过了中午吃饭时间,铺子门口仍有人排队买各种糕点。
一个穿着朴素,布巾包头的女人满脸带笑,手脚麻利地给人包点心,对每个人都说句吉祥话。
正是桑雀之前在寇玉山家门口看到的芸娘。
桑雀也会心一笑,寇玉山能在这里成家立业,安享晚年,真好。
“玉山叔呢,他不会今天还要干活吧?”
镇邪司年跟前都不放假吗?打工人也太可怜了吧!
“木兰,你回来了啊。”
寇玉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桑雀一转头,身着日游使的差服,手压佩刀的寇玉山,笑呵呵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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