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拉了拉小皇帝的衣袖,与他道,“这世上能做到两袖清风一辈子的人,乃是凤毛麟角。梅家历遍三朝还屹立不倒,不可能比宣平侯多么干净。”
凉月还想说,瑞王府,还有这辉煌的皇宫,亦是。
只是怕把小皇帝打击得太厉害了,凉月还是忍住了。
小皇帝被这急转直下的反转剧情惊住了,他呆愣地看着宣平侯把信摊开,可是里面夹着的,不过是几张草纸!
“啊?假的!”
小皇帝叫道。
众人皆惊,最哭笑不得的,是宣平侯。
这是假的信?!
宣平侯把信封拿在手里翻看,又自己盯着上面的字迹。
难不成是梅听寒,偷学了自己的笔迹,伪造的?
就为了套他的话?
“呵呵,套出了真话又如何?梅听寒,你拉本侯下水又能如何?你终是没法为梅家翻案!”
梅听寒抓住宣平侯的衣襟,他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你骗我!明明是你们,诬陷了我大哥!我大哥是被害的!”
“你真是太不了解梅家,太不了解你爹了!”
宣平侯推开梅听寒,又冲着疯王跪下来:“王爷,臣当年是一时糊涂,那些赈灾银两,臣一分未动,尽数上交。”
“嗯,好。”
顾怀酒抬抬手,便有宫卫进来,要把宣平侯带走。
“完了?这就?”
小皇帝问。
“当然没有,梅听寒这一本参得很是时候,疯爹正好借此整顿了他。”
凉月嘴上回着小皇帝,眼睛一直盯着梅听寒。
她担心梅听寒翻案不成,再想着杀疯爹。
“梅听寒,你所说的证据确凿,就是这么几封信?”
顾怀酒拿脚尖把那张空白的草纸踢得离自己远一点。
“怎么不说话了?得了真相,接受不了?”
顾怀酒随意地摆摆手,对着众臣道,“行了吧,不用在这儿看热闹了,退朝退朝。咱们留梅大人,在此清醒清醒。”
“不可能!宣平侯说的是假的!都是假的!”
梅听寒咆哮道。
众臣纷纷退去,顾怀酒没有起身,继续看着梅听寒歇斯底里地说些无谓的话。
“你不用如此,还不到十日,还没到时辰杀你。”
顾怀酒指了指艳阳高照的外面,与梅听寒道,“你走吧!趁着还有时间,继续查!说不定又能伪造点什么证据来!快些拿来给本王看看,说不定真能翻案。”
这话说的,怎么听着都像是要讨打。
“不过你今日也不算无功而返,至少宣平侯被你拉下来,你起码保住了梅晚云的命。”
顾怀酒又给梅听寒打了一剂强心针。
“你可好了,短短几天就把朝堂搞得乱七八糟,李斯年一家被你搞得家破人亡。”
凉月落在疯王身边,直视着梅听寒,“你自己扪心自问,李斯年死得冤不冤?”
梅听寒无语。
“哦,对了。”
凉月拿了个药瓶,走到梅听寒身边,道,“师尊叫我给银粟姑娘带份东西过去,说是给她父亲的。我师尊与银粟姑娘的父亲乃是故友,这东西想来应该还挺重要的,你可别弄丢了,一定要交到银粟姑娘手里呀!”
“父亲?”梅听寒没有接过药瓶,他十分不解,“粟儿的父亲?”
“是呀!那可是个相当厉害的大人物呢!”
梅听寒眼里再次显出了震惊之色,凉月看着他眼睛里的光闪烁不定,急匆匆离开的样子,又把药瓶收了起来。
“不是要送人吗?怎么不送了?”
疯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凉月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台阶上起来,走到自己身边的。
“根本没有这回事,对吧?”
顾怀酒弯腰看向闺女清亮的眼睛,见她眼里带着丝报复的快感,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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