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听寒当时也在场,他当时身居礼部,官职不高,站在后面,看着父亲和大哥应了差事,不禁佩服父亲又赢了疯王一次。
他哪里知道,这根本就是那疯子早就预设好的,疯子一开始,就是打算叫梅家当这个差,好叫梅家落入他挖好的陷阱里。
果不其然,隔年暮春,一道道弹劾奏章震惊朝野,里面还夹着,南江城百余名秀才的联名状纸,还有一张沾满了南江城百姓手指印的血书。
“咦?这个卷宗的颜色,怎么和其他的不一样呢?”
银粟的话打断了梅听寒的回忆,他看见银粟手里握着的是一本红色的案卷,通红的双目又添愤恨。
“别动!”
梅听寒喝了声,夺过银粟手里的案卷。
“怎么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银粟面露不悦,又把案卷抢了回去。
“粟儿!”
梅听寒又要抢,可是没有银粟手快,她已经把卷宗打开了。
“是杀人案啊!”
“梅晚云?梅晚云是谁啊?”
梅听寒只好收回手,他扭过头去,坐在了地上,长叹了两口气。
银粟见梅听寒不做声,便把卷宗看了一遍。
“梅晚云错手杀死了文豫书院的同窗房鹤玄。”
“错手?罪不至死吧!他现在还在牢里?怎么从来没见你提过他?”
“都怨他!”
梅听寒竟说出这么一句抱怨话来。
“他是你兄弟吧?你怪他做什么?”
梅听寒没回复银粟,只是连声叹气。
银粟把案卷一一收好,重新装好,却有个黑咕隆咚的东西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银粟捡起那东西,才发现是一块墨石。
“卷在卷宗里的东西,是证物吗?墨石也能当证物?”
银粟的话像是点醒了梅听寒,他终于扭过头来,盯住那块墨石。
又是墨石!他记得李斯年被处死的时候,手里也握着块墨石。
“给我看看。”
梅听寒夺过墨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冲了出去。
“喂!你等等我!”
银粟也跟着追了出去,只见梅听寒跑得飞快,跌跌撞撞地到了后院一处极为冷清的院落。
梅听寒不管不顾地直接闯了进去,银粟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进去。
“嚯!谁呀!吓唬鬼呢!”
屋内的人抬头看向门口,门口的银粟才一站定,就又立刻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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