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地看着自己面前,那杯根本没有挪动过地方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微微漾出几道波纹。
地上没有茶杯碎片,却只有一堆灰尘,被风扬了出去。
老狐狸还趴在自己脚边,打了个哈欠,又睡着了。
男人眨了眨眼睛,刚才孰为真,孰为假?
那个小孩儿到底有没有来过?
“宫主!!”
门又被推开了,正是那个在桥上敲锣的家丁,他见主人正踩着桌案,手里提着剑,吓得赶紧又把门关上了。
男人收了脚,手里的剑却没松。
“进来。”
家丁重新进来。
“本尊知道蛇的事。”男人声音低沉,显然是压着一口怒气。
“不是的宫主,蛇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没了。”
“还能有何事?”
男人的手抚上了剑。
“那个……那个库房,刚才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妖风,把库房里的珍品,都给卷走了!”
“呵呵……”男人阴森地笑了下,“倒是糟了大贼了!”
家丁瘪了下嘴,又说道:“库房大门上还留了张字条。”
“嗯?”
男人擦剑的手抖然停住,抬眼看向家丁。
家丁赶紧把字条奉上,男人用剑把字条挑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个该死的小丫头能写点什么!
“之前中了你紫烟宫的毒,今日又受了惊吓,收点精神损失费回去补身子。下次请你喝茶!”
“小丫头,瞅瞅给你嚣张的!当个妖主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真的和他爹一个臭德行!拽什么拽!”
男人骂了几句,一剑挥出去,不光纸条灰飞烟灭,墙都砍穿了。
家丁捂着心口,狂咽口水,还好他躲得快。
等男人骂完了,才后知后觉地问了自己一句:“我什么时候给她下毒了?我什么时候想要她的手了?小丫头!居然敢冤枉我!”
白洞庭与小皇帝跑出了含香园,一路上一边跑一边寻找凉月,却什么都没寻到。
二人找到马匹,垂头丧气地正准备回行宫领罪,却见凉月一手一根糖葫芦,朝他们两个走过来,还冲着他们挥手。
嘴里塞着糖葫芦的凉月冲着他们喊道:“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我都跑出来半天了!”
“小侄女儿!你又跑哪儿得瑟去了!你要是丢了!皇兄还不扒了我的皮!”
小皇帝嘴上这么埋怨,手却诚实,夺过一根糖葫芦就开啃。
“我会飞!你们忘了!我一看有蛇,就赶紧飞出含香园了,又逛了会儿夜市,我都在这儿等半天了!”
凉月把自己的糖葫芦分给白洞庭,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糖水儿哥哥,咱俩吃一个!”
白洞庭可没那么好糊弄,他看向凉月卡在腰间的匕首,知道她定是去做了什么别的事情。
“还好虚惊一场。”
白洞庭俯身咬下一颗红果,揽着凉月上了马,见凉月额上冒着细细的汗,心说她这么一会儿跑了多少个地方呢?
想问却又不敢问,而且就算问了,她不想说也不会说。
“累了吧?”
白洞庭上了马,把凉月护在身前,掏出帕子为她擦汗。
“嗯。”
凉月靠着白洞庭,她确实需要休息一下,刚才消耗的灵力太大了!
三人回宫,白洞庭心事重重,他很想知道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为何小凉月会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
可这孩子嘴太严了,套不出话来。
白洞庭犹豫了下,还是这么旁敲侧击地说了句:“此处不是宫里,凉月行事要万分小心,若有危急,定要记得叫上微臣!”
怀里的小孩儿却没动静,白洞庭一瞧,凉月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
鼻息里的呼吸很沉,却很均匀,看来是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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