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不识,妖族不尊,神族就更不用说了,天帝把妖判搞得在三界尴不尴尬不尬,根本不用谈及“人缘”二字,他所谓的杀威风对于妖判来说,也不过是多站一会儿,顺便欣赏一下忘忧宫里的花花草草吧。
每回来忘忧宫,这里种的花草都不一样,也不知道是这风水不好,长不出好苗子,还是说有哪个欠手爪子的,动不动就拽出来一把,翻一下地皮。
天帝对妖界的恨意,不是从玄晖这里开始的,但是绝对是从他这里变本加厉,恨不得把妖主一朝灭掉才好。
从玄晖成为妖判的那一日起,他就是天帝的眼中钉,要不是怕扎了脚,天帝早就把这根钉子踹扁了。
宫门总算是开了,玄晖才一跨进门槛,就迎面砸过来一道灵击。
天帝要拍你,你说这一掌,你是躲还是不躲吧?
玄晖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反应了,也没有用。躲过了一记,还会有第二记,第三记,直到天帝打够了为止。
玄晖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掌,肩膀被打得侧过去,身子也是一个趔趄。
殿内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本尊许你进来了吗?”
不让人进来,你开门做什么?
玄晖没有多言,把脚从门槛内收了回来。
又过了片刻,里面的人才像是赌气似的,又喝了声:“还不滚进来!”
玄晖重新迈步进去,殿内灯光通明,天帝正襟危坐于正位,他手里已经蓄了力,玄晖刚刚走到堂内,便又是一记重拳打向他,这次是冲着腹部击打,玄晖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被打得背过气去,双膝一弯,他硬是用没受伤的那边肩膀撑着自己,没让自己跪下去。
口中腥甜被他一口咽下去,一滴都没有流出来,他又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抬头看向天帝。
天帝人到中年,发须微白,他的胡子被自己气得微微翘了下,嘴唇也抽搐了两下,手里又蓄了力,这回是要直接打在妖判腿上的。
可阶下的玄晖却在他发力之前,昂首挺胸地与天帝对视着:
“妖判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不重父母,不扶妻儿,幼孤暮鳏,法刑为先。天帝最重规矩,不会忘了吧?”
天帝头冠处感觉隐隐发麻,感觉头发根似被人紧紧地拽了下。
他还敢拿天条天法压自己!
“一条狗都敢顶嘴了?!”
这一掌又打了出去,却被另一道灵光在半路截住,折返到殿内的一座炉鼎之上,炉鼎瞬间崩碎为沫。
“你来做甚!”
天帝看见来人那抹青绿色的身影,极不情愿地收起满身戾气。
花酿提着葫芦,饮了口酒,满不在意地走上前,正好把玄晖的身影挡住了。
“好酒!”花酿冲着天帝晃了晃葫芦,才说,“我啊!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收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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