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伸了个懒腰,又下子躺在了草地上,问还在沉思的花酿:“师父,来活儿了,您陪我去呗?”
花酿扶着额头:“哎呀!怎么有两个蝶儿!哎呀!四个了!六个!有六个!”
呵!这醉装得一点都不像。
凉月也耍赖:“那我不去了,蝶儿姐姐,带我去卧房吧。”
花酿冲小娃娃摊开手:“喂鸟费三百两,拿来吧!”
“我拿我的吃食,喂你的鸟,还得我交钱!你这个奸商!”
原来最大的赔本买卖,就是认了奸商做师父。
“坐我的草坪,掐我的花,呼吸我轻罗馆的空气,都是要银子滴!你师父我长得这么好看,让你白看哪!”
花酿用手指点啊点,他没有发现小娃娃已经一张符把自己传送出了轻罗馆。
稻田间的小路上,一身灰色粗布衣衫的少年拽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走过,少年看上去也只有十一、二岁,脚上的一双草鞋底子已经烂了,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地扬起更多的灰尘。
老妇人手里的包袱从肩上滑下来,少年抓过包袱,又催了句,“快点儿!婆婆,求您了!快快!您再快点行吗?求您老快点挪动挪动!我娘快疼死了!”
“谁家女人生孩子不疼啊!你娘也不是头一回了,忍得住!”老妇颤巍巍地走在黄土路上,剜了眼急得大汗淋漓的少年,嘴上抱怨着,“才给了30个铜板,也就老身好心吧,要不是看你那苦命的娘的面子,老身可不走这一趟!”
“是是是!都是晚生的不是,求婆婆再快点儿吧!”少年嘴上催着,手上拽着,脸上刻满了刮不去的焦急。
而在这稻田的尽头,山根脚下,一座孤零零的塌了半边的破草房子里,一声声凄厉又带着隐忍的痛呼被热风吹散了,门外一个光着脚丫子穿着补丁衣裳的小小身影踉踉跄跄地端着半盆热水正要往屋里进。
这小孩儿正是安家次子安云暮,他今年才七岁,却长得十分瘦弱,比灶台高不了多少,但他今日必须把灶火生得旺盛,护好娘亲,还有娘亲肚子里的小家伙!
想到这,安云暮觉得手里的木盆也不那么沉了,他侧过身子,用肩膀撞开了房门,冲着床上的妇人安慰道:“娘亲,娘亲!婆婆一会儿就到了!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暮儿……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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