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薛宝玉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
“小贼!”霍云霖双眸通红,自己的儿子死了,就被眼前这个男人,活生生的当街打死。
可他非但没有一丝悔过,反而当做一场玩笑,毫不在意。
这让霍云霖如何能忍?
这都不是往伤口上撒盐了,而是活生生的去揭那还未凝固的伤痕,再继续狠刺几刀!
魏邦德不由莞尔,也被薛宝玉这极其蹩脚的理由,弄得有点无语。
他对薛宝玉的观感很好。
如今薛宝玉成了灵胎期,不说未来的前途如何,单说现在,也属于一方大人物。
但在自己面前,依旧保持恭敬,以学生自称,奉自己为座师。
单冲这一点,魏邦德自然而然的就无比倾向于薛宝玉,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嘛。
“毕竟年轻,出手不知轻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无论怎么说,都是霍仕成当街行凶在先,薛宝玉仗义出手在后,于情于理,都应无罪。”魏邦德道。
“大人!”霍云霖恼怒的起身。
魏邦德豁然拍了一下惊堂木,冷冷道,“你就算告到府衙,甚至参本官一本,此案也是铁证如山,白的说不成黑的!
“公正廉明”匾额之下,本官断不会说谎!”
霍云霖攥紧发白的掌指,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此案他翻不了。
不说证据确凿,确实是霍仕成有错在先。
单说这里,乃是薛宝玉的主场。
“公正廉明”匾额下的知县,还是薛宝玉的座师。
他霍云霖一个自逐家门的可怜虫,失去了霍三友这座靠山,对安陶县衙的威慑力大大降低。
多重因素下,就算薛宝玉真的恶贯满盈,也会被判无罪,把黑的硬是说成白的。
“但,我们争的不是一时长短,而是未来,是以后!”霍云霖垂着双眸,平静地说道。
离开了县衙,儒衫讼师和霍云霖来到一处茶馆,相对而坐。
听了霍云霖的话,儒衫讼师叹息道,“此案过后,我不败的金身,算是打破了。”
“还要感谢于兄的鼎力相助。”霍云霖起身长拜。
儒衫讼师摆了摆手,“我不全图你的银钱,多半原因,是还某个人的恩情。”
“我能问问,他是谁吗?”
“你爹,霍三友。”儒衫讼师看着霍云霖。
霍云霖一怔。
“早年你爹霍三友曾救过我一命,这份救命之情,一直欠到现在,直至你爹出面,让我出面帮你,所以我才决定助你。”
霍云霖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待事情发酵,毁了薛宝玉的名声,让他以后走不成武举,踏不得仕途,但也仅限于此了。
想要让他给你儿子偿命,是万万不能。”儒衫讼师道。
打从一开始,他们俩就没想过要翻案。
而是通过这种大场面,把此案宣扬出去。
未尝败绩的不败讼师,折戟于安陶县;当街害死人的新晋武童生,竟然无罪……
无论哪一个卖点,只需默默地推动,让舆论发酵,都能让无数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明真相的群众,会脑补成:薛宝玉勾结官宦,肆意欺压良善,以致于父亲报官无门,终日以泪洗面。
谣言,是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利器。
哪怕放在前世,网络那么发达,一旦谣言坐实,怎么解释也是无用。
更何况是信息不发达的古代?
“还差最后一步,这场表演,才会真正落下帷幕。”霍云霖平静道。
儒衫讼师沉默。
许久后,儒衫讼师道,“我会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多谢。”霍云霖笑了笑,作揖大拜。
此刻,他失去了所有,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霍家老爷,也不再是功名在身的秀才。
霍云霖此刻只有一个身份。
那便是——父亲。
……
……
斩妖除魔从随机掠夺神通开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