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蛇只是将身体摆动了一下,一股异样的波动自它身上荡开,所过之处,空间开始发生擀面条一般的波动,地面忽然变得柔软,像是棉花糖一样。那股异样的波动继续向外荡开,伊泊尔感觉自己的触手一下子失去了力量,有些被凭空挤扁,有些硬化成了木头,还有些则突然开出了一朵朵花来。它的触手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像是一根根失去了力量的枯枝。伊泊尔诧异地看着这一幕,而那条蛇则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身体如被无形力量托起一般,在空气中游动起来。
空间的波动伴随着它的游弋而变得愈发剧烈。
“你对我出手的事情,我也会如实转告我的主人的。”
蛇颈部的小翅膀扇动,空间在波动之中张开了裂缝。它正要钻入其中,整个身体忽然一下僵直,然后直挺挺地跌落在地上。
神之秘源的力量如同狂涛般在它脑海当中炸开。
一切的空间波动和现实扭曲都终止了,之前那怪异的变化就像是一种幻觉。伊泊尔的触手重新游动而上,将那条如同吸面条一般吮入了自己的体内。实际上在吸到一半的时候,那条蛇就已然惊醒过来,嘶嘶地大叫道:“你想干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在和恶魔打交道吗?”
伊泊尔缓缓地说着。
它并不愤怒,但却有一种冰冷的恶意正如同泉涌一般不断从心头冒出来:“恶魔,说真的,你知道什么是恶魔吗?你的主人或许比你更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是的,我和你的主人的确是合作关系,我有求于他,但这不意味着他手底下随随便便一个小喽啰都能跳出来对我横加指责。你知道惹恼一头恶魔是什么下场吗?”
“你疯了!!”
蛇尖叫道:“放了我!你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伊泊尔冷笑:“我当然知道,那就是什么后果都不会发生!你的主人也是恶魔的信徒,你觉得对他来说,真的会在乎你这种小喽啰的命吗?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被委以重任吗,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另一种可能吧,你主人之所以那样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来试探我,他想看看我的真正实力,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合作的价值!但无论有没有价值,那都是我的事情,而你一文不值!”
蛇再次发出嘶叫,它的身体竭力地扭动,那股奇妙的波动再度向外迸发。但伊泊尔体表一个个喷口张开,雾化的黑布丁珀弥散在空气当中,让那股扭曲波动几乎无法生效。伊泊尔内心的恶意在不断地上涌,从它体内迸发出一股越来越让人恐惧的气势。它的身体如同沼泽一般将蛇吞入其中,身体的内部逐渐塑造出一圈又一圈锯齿:“我会把你从尾巴尖儿开始一寸寸嚼碎!我会让你活着体会到被我嚼烂的痛苦,最后我要把你的脑子挖出来,在我的酸液里腐蚀殆尽!这就是你冒犯我的下场!!”
“伊泊尔!!!”
希瑞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冷静点儿!!!”
伊泊尔体内的锯齿已经贴上了那条蛇的尾巴尖儿,正要开始旋转,动作却硬生生地顿住了。它稍微迷茫了一阵,道:“为什么阻止我?你不觉得这家伙很讨厌吗?”
“我在乎的根本不是这家伙的死活!”希瑞道:“但你的状态不对劲,我建议你先冷静一点儿。”
“……好吧!”
伊泊尔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压制住自己体内的暴力倾向,接着又看了看那条蛇,不由诧异道:“这家伙怎么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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