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问什么答什么还傻愣愣的?
方卓跟何铭面面相觑。秦明总不可能派这么愚笨的使者过来吧?!
但对方又是穿着城主府的铠甲,想来应该是从秦明那边来的没错。
“阿卓,我们是不是有人在城主府那边?”何铭似是想起什么,问道。
“有倒是有,但不知这地许久没有联系了。自上个月形势变化起,对方就再也没有约见过我们的人。本来还想联系一下的,又觉得不知情况之下派咱们的兵去接头风险太大,遂罢。”方卓无奈道。
他不敢再派探子去跟那个钉子恰接,不是忘了啥的,而是有原因的,是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结果。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放多了,死去的活死人也太多了,无论是他们方还是敌方的。归根到底都是在自相残杀,他们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因为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无法直达终点,伤害到罪魁祸首秦明。他们所能碰触到的,除掉的只有敌方那些曾经身为同伴的活死人。杀来杀去都是自己人,方卓他们也没有办法,立场不同注定他们的结局。
在儿的都是活死人,早就应该死去的灵魂。虽然不知道借助了什么力量以这种形式留在此间,但大家其实都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死了。他们心中也有所预感,总有一日,他们会真正地消失,就连现如今这种状态都不会有。
长久的迷茫将活死人分成了几个不同心态的群体。方卓等丧尸是一种,头脑清醒,意志坚定,意图找回自己应走的路,哪怕这条路是通向死亡的。而以秦明为代表的则是另外一种,仍不肯接受自己死去的命运,偏执地去钻死角,麻痹自己。
还有一部分就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全凭心情做事。因为一切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意义,反正都是死人,打赢了也无法改变他们不人不鬼的本质,输了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
所以,某种程度意义来说,加入秦明还是加入叛军对他们都没有意义。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能反,根本就没有忠诚可言。这也是方卓他为什么要分小队攻击的原因,这样才能减少风险,即使是出事了也只是一小队的事情,而不是整队的覆灭。
城主府的探子莫名有一段时间没跟他们联系,这本身就说明了一定的问题。要么,就是死已经死去了,这样也能解释他为什么没再来接头。要么,就是叛变了,他一夕之间倒伐,决定不再为叛军做事或直接把此事告诉了秦明。
这并不出奇,毕竟无利可图之下,谁也不能怪谁无法恒久。
然而,眼下这名奇怪的访客又将这位了无声息的卧底搬到台面上来。
一行人议论未果,决定把对方“请”进来,看看他有什么说辞。
来者进来的速度很快,想必已经等了很久了。这时大家才想起来,他们似乎将人家晾得够久了,如果是友军的话其不令别人寒心。
而且对方看起来显然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因着一打开门,对方迈进门槛的那一刻,宁夏就闻到一股子清晨露水混合着泥土的味道,磨损的靴子边缘上沾着湿润的泥土,看上去十分新鲜儿。
以宁夏的角度看来,来人是个十分年轻的小鲜肉,即便是丧尸所具有的普遍特征也无损他的气质,气宇轩昂,身上的衣物配饰也很考究,大概是小公子那挂。
可惜了,这样优质的大好男孩竟然这般早就死了,想来若是没有遭遇这场祸患应该待在自己的家人师长身边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这些天,宁夏在主城里遇到的活死人太多了,绝大多数都是年轻气盛之辈,中小门派的天子骄子,千娇百媚的娇女子,没有记忆但却谈吐不凡的斯文人才,什么都很普通但活力十足的壮年男子。这样的人,在外边怎么样都可以过得很好的家伙,竟然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实在是可悲可叹。同时也警醒着宁夏,若是她不拼了命去做,去博那一线生机,也许等待她的结局也是这个。不,甚至会更惨。想到这里,女孩打了个冷颤,突然间觉得有些冷。
宁夏在这是如何地纠结大家都无心宁夏无心关注,几乎所有的活死人都将注意力聚集到房间里新出现的这个“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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