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一出,知府大为震怒,当即就奏上了朝堂,整个苏州也因此动荡起来。
表面看来,这只是考官与商人私通的贪墨案,不过是代价惨痛了一些。却不知那主考官范骞正是陈恪的人,那些年陈家手里一直掌握着选拔官员的权利,买卖官职不过是陈国公用来结党营私,培植党羽的手段之一。
那时商宴登基后才站稳根基,面对这样错综复杂的案情一时也无从下手,最后还是楚依安以雷霆手段平息了这件事。
商宴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或许有人会觉得沈丛自尽这一方式太过激进,沈丛又何尝不知。
但历来各州乡试主考官都是从奉安选调的官员,对考场诸事有绝对的话语权。范骞百般推诿不肯复核试卷,本州的官员也不敢置喙。
等到放榜公示期结束,范骞离开苏州,科考试卷也会被一并带回奉安,届时,沈丛等人的冤屈便再无重见天日之期。
他宁愿一死,来换取他毕生所奉行的正道。
商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紧蹙的秀眉微微舒展开,“如此说来,轻烟的父亲曾是苏州知县,想必也是被此事所波及。”
“何止啊……”
高老哼着西夏民谣幽幽闭上了眼睛。
“当时整个黎家是被诛了九族。”
“怎么可能!此案只有主犯才会——”
商宴戛然而止,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没错,”
高老重新睁开眼,面色难得凝重起来。
“奉安派下来的大臣刚到苏州,第一件事就是复核考卷。这一查就发现沈丛试卷的字迹与他平日所书大相径庭,且拙着无章。除此以外,还有其它几名考生的试卷也被调换过。更换考生试卷一事对主考官来说是轻而易举,但他们当初还是谨慎的让祁连宝重新誊抄了一遍沈丛的文章,从而偷梁换柱。”
“那祁连宝也果真是个草包,让他照着自己的考场文章释义,磕磕绊绊连字都识不准。至此,距真相大白就只差找到沈丛的原考卷。”
“而最后,那份盖了监考红印的沈丛试卷,就从黎父的府上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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