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你这王爷也做得太清闲了。”
楚依安语气凉凉的开口,绕过他径自向前走着,楚珀安慵懒的声线自身后传来,“这不是有哥嘛,也用不着我插手,想插手的也插不上。”
他的意有所指,楚依安不疾不徐的走着,并没有答话的意思,金冠之下墨发如瀑般倾泻于黑袍上。
连背影都透着孤绝冷漠的人,怎么能屈居他人之下
楚珀安收回目光,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队伍,唇畔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比起最后的两相争斗,或许,有去无回,才是这皇帝最好的归宿。
奉安城里送行的百姓很多,行了大半晌队伍方才出了城,官道虽然平坦,但路途绕行太多,在经过商量后商宴决定直接从山林间穿行,这样可以节省大半的路程。
但山路崎岖,一路颠簸下来商宴微有些吃不消,平日里大多是车撵或者步行,也就狩猎时会骑骑马。
虽然有随行的车撵,但才出行半便下马乘车也未免太不中用了一些。
商宴咬咬牙,仍是驾马跟上。
见她面色不是很好,商衍不着痕迹的的放慢了速度。
纳兰榭策马靠近,面上满是揶揄的笑意,“陛下脸色怎么不是很好,不如换乘车撵吧”
闻言,商宴面色微青,咬咬牙勉强笑道,“无碍,多谢纳兰将军关心。”
她特意将关心二字咬得很重,纳兰榭笑的美艳,商宴心头暗恨,别过脸去不再理会他。
“纳兰将军四个字倒甚是好听。”
纳兰榭腆着脸皮凑近,将她身侧的溯雪也给挤了开去。
溯雪本不喜纳兰榭,经过多次纠缠后也懒得同他计较,调转马头自去另一边清净。
连溯雪都拿他没办法了,这人还真是……
商宴心头诽腹,纳兰榭悠哉悠哉的驾马跟着她,二人不时拌上两句,时辰倒也过得算快。
入夜,随行的将士们熟练的搭起营帐,林间的一大片空地上燃着一簇篝火,商宴围坐在篝火旁,虽然裹着披风,但深林间的寒露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为浸人。
福子从帐里出来,怀里抱了几袋干粮,通通堆到商宴怀里,似是叹气道,“陛下,行军艰难,这又是老林深山的,姑且先垫着肚子吧。”
“这么多,怎么吃的完。”
商宴却是丝毫不在意,笑着递了袋干粮给溯雪,拍了拍身侧的枯木,示意福子过来坐下。
“叫你不用跟着朕行军吧,路途虽然艰辛,但有溯雪一人相互照拂也够了,你呀非要眼巴巴的跟着朕来,现在叫苦也晚啦。”
福子刚坐下,却又似被灼烫了一般的弹起身子,嘴巴一瘪,颇为委屈的道,“奴才可没有叫苦,福子打便看着陛下长大,让陛下去那么远的地方,奴才是怎么也放心不下的!”
见他当真的模样,商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溯雪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面无表情的往篝火堆里添零干柴,燃起的火光映衬着她的脸,显得柔和了不少。
商宴复又拉着福子坐下,往他怀里塞了袋干粮,笑着道,“你啊,平日里碎碎叨叨的,怎么现在突然就当真了。”
福子仍是委屈的撇了撇嘴,“陛下可不能这样想奴才。”
篝火噼啪作响,纳兰榭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在讲什么这么开心”
火光映照在他含笑的俊美面容上,映衬着他眼底的笑意越发温柔。
商宴怔了一下,却是重重的将干粮拍进他怀里,“纳兰!你能不能稳重一点,不要老是玩些孩子的把戏。”
“那陛下这可就冤枉我了,”
纳兰榭刻意拉长了语调,灼灼的桃花眼略微一挑便是无边的艳色风流。
着,纳兰榭从身后拿出一根青枝,枝头上叉着一只皮焦肉嫩的烤野兔,焦黄的皮肉上还泛着滋滋油光。
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扑鼻而来,商宴捏着怀里生硬的干粮,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这样细的动作却也瞒不过纳兰榭的眼睛,纳兰榭扬起唇角,面上的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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