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拾的?”
商宴眉头微挑,之前摊开的好几本奏章她还没批阅完呢,这下又给弄混了。
福子随着商宴的目光看过去,眼神由迷茫转为恍然大悟,随即竟是诡异的勾了勾嘴角。
察觉到他奇怪的神色,商宴莫名的起身向案台边走去,目光落在上面的一封密折上。
“方才有谁来过了吗?”
福子低眉顺目的看着那抹明黄的身影,如实答道。
“方才摄政王来过了,可是陛下不在勤政殿……”
皇叔?
商宴抚上密折的指尖一顿,“皇叔可曾了什么?”
“王似乎是有要事要和陛下相商,可是陛下不在殿中,奴才们也不敢多问。”
事实上,楚依安冷冰冰的站在那里,他们头都不敢抬,哪里敢多嘴多舌,不过是摄政王问一句,他们答一句罢了。
“之后王替陛下批阅完了剩下的奏折,留下这封密信就离宫了……”
商宴看着高高叠起的奏折,心底却是低低叹了口气,皇叔为摄政王,每日要处理的政事绝不会比她少,原本还想着替皇叔多分担一些……
虽然她暗地里命人送了许多药材和补品到皇叔府上,却也不知皇叔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更别提这段时间皇叔一直遭到各方势力的疯狂伏杀……
商宴心神恍惚的翻开掌心的密折,折中只有寥寥数语,商宴目光淡淡的扫过,身子却不由为之一震。
看着商宴肃然的神色,福子忍不住担忧的出声道。
“陛下,这是怎么了?”
烛火映照下,商宴面色微有些发白,却是捏紧了掌心的密折,半晌,她终于开口,声色冷凝。
“西夏,要开战了。”
福子怀里拂尘一抖,却是疑惑的皱了皱眉,“可是西夏战书未下,边界各位将领也没有传回紧急军报,摄政王怎么知道……”
“皇叔在西夏和边界都布有密探。密信上,西夏已经在大商边境集结大军,西夏的皇子也三番四次的向回纥大汗示好……”
“回纥虽然还没表态,但西夏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商宴缓缓的开口,出的话语却令福子浑身发凉。
“两国交战是大事,西夏既然还没下战书,边界的将领自不敢妄报。但西夏这么大的动静,想来过不了几日,边境的消息就会传到奉安了……”
“那……”
福子焦虑的在原地踱着步,忽而叹了口气,似是安慰道,“但回纥向来与大商结好,大汗与先帝也是多年挚友,想来应该是不会在此刻对大商落井下石的……”
商宴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福子,耶律齐可不是普通的皇子。你当真认为,一国储君在异国被害身亡,我们不但没有交出真正的凶手,还如此搪塞……回纥大汗当真能心无怨憎吗?”
“更何况汗丹和契多隆回到回纥已有一月有余,回纥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大商与回纥联盟已破,若想要和回纥再结友好……条件,也只能由他们来提了。”
商宴着,眸中神色渐渐沉淀下去,像是边的星辰坠入了冰冷的海底,隐隐透露出几分帝王的冷酷来。
……
次日一早,商宴特意传了商琏来一起用早膳。
可以看出,一向素雅的商琏今日是精心装扮过的。
一身百褶缀花蚕丝襦裙,外搭流彩暗花云锦广袖,鬓上斜斜簪了几支宝蓝点翠珠钗,将她温婉素雅的气质展露无遗。
虽然商琏平日里不争不抢,沉默寡言。但她毕竟是一国公主,那与生俱来的高华尊贵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千金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阿琏见过皇兄。”
商琏在侍女搀扶下入令,缓缓行了一礼。
商宴笑着道,“阿琏何须如此多礼,快坐吧。”
殿内的侍女已上前铺好了绣凳,商琏有些拘谨的上前坐下。
商宴拿过汤勺亲自盛了半碗米粥,搁在她面前的锦缎上。
“来,路上都饿了吧?快趁热吃,一会儿该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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