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固只得松了手,“岂敢劳烦公主?”,复又看了面色如常的楚珀安一眼,略一躬身,“臣还要向陛下复命,先行告辞了。”,便转身掀帐走了出去。
待帐外的人都悉数散去,商璉急忙上前扶住楚珀安,“王爷,没事吧?”。
楚珀安摆摆手,道,“没事。”
脸色却是愈发苍白。
看着他右臂锦袍上渐渐浸出的一抹殷红,商璉急的几乎要落下泪来,跟刚才倔强的样子全然不同。
“我去给你找药……”
楚珀安忽然伸手拉住她,商璉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撞进他怀里,楚珀安眉眼微挑,“公主不想问些什么吗?”
那时候,陈固带着侍卫禁军紧追不舍,前后堵截,他是赌了一把,便翻身入了商璉的营帐。
商璉见一个黑衣人闯进来,着实被吓了一跳,刚要惊叫,却被那人卷入怀中捂住了口鼻。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他。
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美得妖异的面容,那是她在心底珍藏了十数年的少年啊。
楚珀安急促的道,“陈固在追捕刺客。”,一边快速的换下夜行衣,用布条将右臂血流不止的伤口紧紧缠住。
商璉也不多言,随即在香炉里撒了一大把香料,急匆匆的翻转两个杯子各倒了半杯茶,险些被烫到,刚做完这一切,陈固已掀帐走了进来……
听着楚珀安的话,商璉抬头,一双澄净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你不必说,我也不想问。”
楚珀安薄唇微勾,看来,他赌赢了。
“公主既然无碍,那臣告退。”
“等等!”
商璉语气急促的拦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浅紫色的锦囊,面色微红,“今日在草场你救了我,这个权当作谢礼吧……”
说到后面已是声如蚊呐,但总算是找到个借口送给他了。
看着那绣着白色小花的精致锦囊,楚珀安婉言道,“公主方才不也帮了珀安吗?咱们算两清了。”
两清吗?商璉黯然的垂下眸子,他果然不记得了……
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楚珀安心思一转,随手接过锦囊,笑道,“既然是公主的一番好意,珀安也不好推辞,那就此谢过。”
说完也不待商璉回复,转身掀帐走了出去。
出了营帐,凉凉的夜风一吹,楚珀安头脑恢复了些清明,看着手中浅紫色的锦囊,楚珀安自嘲的一笑。
楚珀安啊楚珀安,你可真卑鄙。
随意将锦囊收入怀中,楚珀安大步向筵席的方向走去。
那里,似乎很有趣呢……
“这么说,还有漏网之鱼?”
商宴冷冷的看着跪在下方的陈固,“真是废物。”
陈固只得叩首,他隐瞒了另一批黑衣人的事,只能将那群毙命的死士当作替罪羊了。
帝王之宴,同时出现两批势力,皇帝难免不会怀疑到陈家的头上。
楚依安凤眸危险的眯起,望向下方跪着的禁军头领道,“可有在那些刺客的身上搜到什么东西?”
禁军头领恭谨的答道,“王,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刺客身份的东西。”
楚依安点点头,陈靖离席的时候,他就隐隐预感到了。
“那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呢?”,流光似是自言自语的道。
席中众人亦是交头接耳起来,似乎都在猜测幕后主使是谁。
那厢楚珀安已入了席,径直向楚依安走去。
盛着白狼的祭盘稳稳的放在台下,献狼的两人都毕恭毕敬的伏跪在地上,篝火旁女子的尸体仍静静的躺在那里。
可惜了,楚珀安心中微叹。
但他可惜的不是那女子,而是原本的计划。
楚依安从暗卫传来的密报得知陈固安插了死士在献狼的人中,略一思索,便打算将计就计。
陈固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楚依安早就在他身边植入了眼线,献狼的人一动手,自会有人出来指证,楚珀安再提前去截杀埋伏的死士,将陈家的调军令放到其中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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